“是三娘自負了。”杜菀姝趕忙認錯。
想想也是,將心比心,換做是她杜菀姝走丟了,家中母親定然也是心急如焚。
能找回來就好了,哪還能想著事后怎么教育
杜菀姝有些愧疚道“還請圣人恕罪。”
許皇后擺了擺手“罷了。”
這番話,皇后心里聽著是挺不舒坦,好似杜菀姝在拐著彎點她放縱平康一般。
但轉念一想,也不是不無道理。
這剛及笄就嫁人的小娘子,雖沒生過孩子,但宮里生過孩子的、帶過孩子的數不勝數,也沒見誰能叫平康多看上一眼。
杜菀姝說的對,光是這逃課一事,皇后責罰過平康不知道多少次,可不論罰得多重、看守多嚴,都沒有任何效果。
“呂仁義,”皇后吩咐道,“差人繼續找,找到了就回來,派幾個人遠遠守著,也別驚動她。”
就憑平康公主的敏銳,怕是宮人還沒找到她,她就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宮人。
不過,這也是個法子。
杜菀姝想了想,補充道“也勞煩中貴人,別叫仆人透露我來了。”
許皇后深深看了杜菀姝一眼,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行,”她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就留呂仁義在這兒,我與云夫人慢慢等就行。”
云家夫人的意思不就是,別太把平康當回事,這小丫頭,越當回事,她越不放在心上。
“云夫人平日喜歡樂器么,”皇后索性往椅子上一坐,面色稍緩,“我身邊幾個宮女,琵琶彈的極好。”
杜菀姝“”
雖說出言勸誡的是她,但圣人這態度轉變也太快了
她忍了忍,到了沒忍住,露出一抹克制的笑容“三娘略通音律,愿陪著圣人聽一聽曲子。”
要等,那也不能干等。
皇后還真喊來了宮女彈琵琶,在此期間,杜菀姝也抓緊問了一些平康公主在學堂時的表現。
既然是找她來解決問題,也總得知曉問題出在哪里。
這么聊著等著,杜菀姝居然等了近一個時辰,玩累了的平康才灰頭土臉地自己回到福壽宮。
她不是沒發現遠遠有宮人到后花園來尋,也察覺到對方瞧見自己也沒上前,只是在附近等待。
只要不打擾平康,她就懶得搭理。
見宮人不過來抓自己回去,平康索性就放開了玩,玩到感到疲累為止。
然而跨過宮門,平康就聽見了悠揚的琵琶聲,她向來沒什么表情的面龐,難得露出詫異之色。
待進了院子,不止瞧見了母親,連杜菀姝也在,平康更是意外地站定。她一雙鳳眼不住往杜菀姝身上瞧。
琵琶聲戛然而止,杜菀姝趕忙起身。
“見過殿下。”她客客氣氣行禮。
“你怎么在”平康直接發文。
“那還不是來找你”皇后替杜菀姝答了,她一改往日的焦急氣惱,滿不在乎道,“平康的客人,找不到平康,自然得由本宮這個做母親的幫忙招待。云夫人可是等你等了近一個時辰呢。”
八歲的小娘子聞言,不禁繃緊了神情。
叫宮人等是一回事,叫喜歡的人等則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她跑的一身是汗,身上還沾了灰,著實是不怎么好看。
“殿下不該在學堂上課么,”杜菀姝佯裝不知,“怎回來這幅模樣”
“沒去。”平康面無表情回答。
“沒去”杜菀姝驚訝道,“為何”
公主沒有回答。
她飛快地瞥了一眼皇后,許皇后立刻道“又不是問我,你看我做什么”
平康“都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