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林知言為堅定的無神論者,此刻也沒忍住雙掌合十,低頭閉目祈禱。
一愿事業順遂,歲有余錢。
二愿身體康健,無病無災。
三愿早日有家,得一位知心親人陪伴余生。
一陣風拂過樹梢,葉片婆娑作響,林知言睜開雙目,恍然間生出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她輕嘆一聲,暗笑自己也信起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甫一轉身,卻如定住般僵在原地。
青石小路上,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披著風塵仆仆,踏萬丈斜陽緩緩登山上來。
霍述只穿著一件襯衫,領口的扣子松了一粒,手搭西服外套,就這樣站在幾米外的石階上看她,眼里有毫不掩飾的驚艷。
就像是神明顯靈,就像是憑空出現,他朝她微微一笑。
“幺幺,別來無恙。”
說什么別來無恙,也就隔了一周而已。
銀耳飾隨風輕響,喚醒林知言飄飛的神智。
她像是忘了自己還會行動似的,一襲彝族服飾站在那些夕陽穿過葉縫,形成丁達爾效應的薄紗光束中,問他“你怎么來的”
“開車,差不多七小時路程。”
霍述漫不經意地笑,“村民說你在這,我就來了。”
“我不是說這個。”
林知言輕輕抿唇,好奇問,“我是說,你不是忙得抽不開身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霍述微微低頭,經過長途顛簸,抓理精良的頭發早已散落,反有種慵懶的氣度。
他說“賀錫告訴我,你叩下他的車窗時,眼睛往車里瞧了很久。”
“賀錫是誰”
“我的司機,開越野車的那個。”
林知言不可置信。
霍述該不會為了她一個眼神,就放下一切跋山涉水而來吧
怎么可能
他素來比機器還要清醒理智,怎么可能做這種莫名其妙且毫無意義的事
驚訝歸驚訝,林知言也不可能真將霍述丟在這里不管。
她帶他回了村子。去時孑然一身,回來時倒帶了個容貌氣質非凡的男人。
金珠銀珠兩姐妹挽著小張,臉頰紅撲撲的,都訝異地打量著這個過于俊美的不速之客。
好在黃哥一家熱情好客,并未多問什么,擺好桌椅點燃篝火,大盆的牛羊肉毫不吝嗇地擺上桌子。
按照當地習俗,客人進門,得先飲上一碗包谷酒。
黃哥也換上了傳統服飾,雙手端著酒碗,面色酡紅地朝林知言唱起真誠的敬酒歌,儼然未飲先醉。
唱罷,酒杯傳至林知言手里,金珠擠眉弄眼“姐姐,哥哥特意敬你的酒,要喝完才算數”
包谷酒的度數不算太低,林知言笑道“我喝不了。”
“喝多少算多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