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酥拉了拉被他抓皺的袖口,“這點手藝,哪能及上務觀公子手眼通天。”
“我不過是路過。”
沈明酥笑笑,“公子的路過,是大本事。”適才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冒出來,突然扯她一把,如今背心都是涼的。
“最近沒錢買酒,打算進去蹭個喪宴,怎么就遇到了十錦公子。”務觀看向她身后的梁府,問道“桃花債的主子住在這里面”
沈明酥抬頭,梁府的燈火蔓延至巷子內,雖看不清面具下的那張臉,但那雙眼睛,怎么看怎么像狐貍,滿眼狡詐。
她那日說的話,并非虛言,只要他還沒動手想要她的命,她便沒什么可怕。
那棺材里根本沒人,梁家又不可能平白無故辦喪宴。
只有一個可能,梁耳早就死了。
他應該就是刑審自己的那個人,出事那日,被封重彥殺了。
她不清楚封重彥是想殺人滅口,還是在為沈家報仇,可無論哪一樣,一定與父親的死有關。
沈明酥朝他伸手,“務觀公子的腰牌今日帶來了嗎。”
“帶了。”務觀抬起胳膊,晃了晃,卻沒打算給她,“太晚了,咱先回家,回家給你看。”
今日出門時,沈明酥清楚地記得院子里的那個茅草棚塌了,但此時打開門茅草棚卻完好無損,連漏洞都沒了。
不僅如此,院子里干干凈凈,還多了一張木桌和幾個木墩。
務觀先進去,展示他的功勞,“畢竟以后要常住,我新買了一張床,布置了下屋,你屋里的東西,我也添了幾樣。”
沈明酥跟在他身后,聽他話里的意思是想繼續賴在這兒不走了,這可不是幾樣,“你不是沒錢嗎”
“昨日那位有錢公子給的。”
沈明酥一愣,十全到底給了她多少,“全花了”
“嗯。”務觀指了一下外面木桌底下的一壇子酒,“剩下的買了酒,就等著你回來喝呢。”
腰牌還在他身上,喝就喝吧。
沈明酥進去提了一盞燈,出來時務觀已經倒上了兩碗酒,仰頭問她,“十錦,有下酒菜嗎”
沈明酥走過去,從兜里掏出了兩顆鹵蛋。
務觀看著從桌對面緩緩滾過來的兩顆蛋,桃花眼里的眼珠子愣是定在那半晌才轉動,疑惑地看著她,“你這屋里,就沒有點糧食之內的”
沈明酥搖頭,父親教了她很多種生存本事,卻獨獨沒教她怎么做飯。
因為他也不會。
從懂事起,她便跟著父親,月搖跟著母親。
母親教會了月搖繡花,教會了月搖怎么煮餃子,卻從未教過她。
“你就不能像對月搖那樣,多同阿錦說說話”
“她不一樣。”
“她怎么就不一樣,她也是你女兒。”
不知何時存留在腦子里的聲音,忽然一閃而過,沈明酥面色不動,“君子遠庖廚,務觀公子將就一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