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無所畏懼。
“微臣豈敢對殿下有絲毫不敬,殿下乃是人中龍鳳,微臣只是不敢相信能跟殿下逛同一間秦樓楚館,”蕭晏行神色淡然而不失恭敬說道。
齊王望著蕭晏行,冷笑一聲“竟沒想到,蕭狀元也是這般巧言令色之人。”
這是在諷刺蕭晏行,在殿試之上,也是這么逞口舌之利,才敢那般告御狀。
其實早在殿試那一日,齊王就恨不得除蕭晏行而后快,甚至不惜動用了自己在宮中的眼線,可是沒想到最后居然還是功虧一簣。
“微臣不敢。”蕭晏行再次恭敬行禮。
齊王冷笑望著他“竟是不敢,為何不對本王下跪。”
其實朝中六品以上官員,見到一品親王行禮便可,并不需要下跪。
齊王此舉,意圖是在羞辱蕭晏行。
在聽完這句話時,蕭晏行微微抬頭看向對方,顯然齊王在方才叫住他那一刻時,便準備好了要羞辱他。
此刻雅席之中,謝靈瑜放下手中杯盞,輕輕抬起手,揉在眉心,少女斜坐在胡床上,又因為身著男子衣衫,有種瀟灑的落拓感。
云畔心中微微忐忑,生怕又是自己說錯了話。
畢竟她方才已經惹惱了一次謝靈瑜。
可是她眼前的這位小殿下,在問完這句話后,似乎有些沉入了自己的情緒,并未搭理她,一時間云畔也只能安靜坐在一旁。
直到謝靈瑜起身,往外走了過去,一氣呵成。
一旁坐在的云畔居然連話都沒來得及說。
待她出了門,瞧見守在外面的仆從,問道“方才出去的那位郎君,去了哪里”
“那位郎君去了后面的院落,許是有急,”仆從格外委婉的說道。
人有三急嘛,在此飲酒,難免會有如此。
謝靈瑜心中稍稍安定,慢悠悠沿著樓梯,朝著樓下走去,隨后步入紅袖樓這個后院,說起來此處還頗大,有一塊不小的地兒乃是堆砌著精致花草的花園,而后面則是院落,顯然更為隱秘。
許是給更喜歡安靜的客人準備的。
謝靈瑜正在想,該怎么去找蕭晏行的時候,就見不遠處有動靜,她急匆匆走了過去。
而此時齊王望著眼前男子,冷笑道“怎么,蕭大人,本王讓你跪下,你竟是不聽嗎”
他是打定主意,要折辱蕭晏行。
蕭晏行嘴角突然揚起輕輕笑意,竟是撩起長袍下擺,直接便要跪下。
可是他膝蓋剛只彎了弧度,突然手臂被人狠狠抓住。
待轉頭間,他與謝靈瑜的黑眸直直撞上。
這紅袖樓的廊下周圍掛著的大紅帷幔重重疊疊落下,懸掛著燈籠里燭火都被這樣耀眼的赤紅,染上了一層紅,映照在他的臉頰上,他清冷的眉眼被映照的近乎旖麗,有種驚心動魄的俊美。
謝靈瑜看著眼前的人,心頭陡然升起了一股說不出的心疼。
她轉頭望向齊王“二兄,為何要如此逼迫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