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鶻使者身份地位皆高,所以自然很多人都下意識以為,這兩人被殺,定是因為他的緣由,但是萬一不是呢,”蕭晏行說最后幾個字時,聲線從原本的清冷陡然被壓低了幾分。
折劍這下意識到他的意思“少主的意思,他們被殺也可能是因為那個胡姬舞娘的關系嗎”
“對,今日我入了房內,見到了死去的回鶻使者和胡姬,而從他們表面看來,那個胡姬的中毒程度要深過回鶻使者,也就是說殺人者,是一定要的是這個胡姬舞娘的命。”
蕭晏行對藥理有幾分研究,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在說話間,讓懷恩中了招。
因此他今日一入現場,便發現了不對勁。
“只是這也是我的猜測,所以你現在全力從這個胡姬身上入手,查她這些日子有何異常,她的異常大概就是她喪命的原因。”
這也是蕭晏行深夜將折劍找來的原因。
并非是為了訓斥他,畢竟有些事后的訓斥并無什么用處,倒不如亡羊補牢,盡快找出真相。
回鶻使者之死,不僅大理寺會承擔責任,只怕鴻臚寺都得擔上干系。
蕭晏行這么做也是為了謝靈瑜。
“還有一事,也需要你立馬去調查,”蕭晏行立即將這大半年來,長安城內的高利貸異動說了一遍。
“銀錢之事看似普通,但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三千衛手中掌握著長安坊市內的幾處賭坊,賭坊一向與高利貸是密不可分的,所以你要查便可從賭坊入手。”
兩件事都是頭等重要的事情,蕭晏行連夜將折劍召喚而至。
便是要他馬不停蹄的探查。
“或許這兩件事,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蕭晏行放下手中拿著的書卷,聲線干凈而清澈。
他或有私心,但他的私心抵不過大義。
翌日清晨時分,街面上早早便來來往往,人聲鼎沸,馬車從街道上行駛而過,一路直奔著鴻臚寺。
待到了門口,停下后,車外響起一道聲音。
“殿下,鴻臚寺到了。”
謝靈瑜睜開眼睛,起身從馬車上走了下去,隨后直奔著鴻臚寺的大門口。
誰知剛到了門口沒多久,曹務實急急匆匆迎了上來,他低聲說道“殿下,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寺卿大人別急,發生何事了”謝靈瑜見狀,連連安慰道。
曹務實趕緊壓低聲音“昨日里回鶻使者,在平康坊的紅袖樓里出事了,你說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謝靈瑜原本吊著的一顆心,突然撲通一下落了下來。
方才她見曹務實這么四平八穩的人,都如此著急,還當真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原來竟是這事。”謝靈瑜語氣平淡,本是想要安慰曹務實兩句。
誰知他反而長吁短嘆“我的殿下哎,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回
鶻使者入了長安,他們的住所乃是我們鴻臚寺安排的,他們的安危自然也與我們鴻臚寺息息相關。如今竟死了人,你說讓我們如何是好。”
“寺卿大人,這些使團的人長了腿腳,自個非要跑去平康坊尋歡作樂,如今出了事,也實非咱們所樂見的,只能說這位使者大人命中或許是該有此劫。”
曹務實見謝靈瑜不僅沒有絲毫慌張,反而處處透著淡然冷靜。
這下他實在是打心底,忍不住敬佩說道“殿下,您不愧是龍子鳳孫,天潢貴胄,這份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變的氣度,便是讓微臣好生敬佩。”
謝靈瑜眨了眨眼睛,最后還是說道“其實我不驚訝,是因為我昨日便知曉了此事。”
“昨日”曹務實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