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下官給公主把脈之后,發現公主確實是驚厥之癥,確實是驚嚇過度之后,才會這般突然昏倒,”太醫收回自己把脈的手,起身之后,轉頭朝著信王如此說道。
謝陵憂心忡忡道“既是如此,勞煩太醫您盡快開藥。”
太醫哪兒說別的呀,他趕忙道“王爺放心,下官這就去開藥,讓公主安神壓驚。”
自然開完藥之后,太醫便趕著去配藥了。
好在每次冬狩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一應準備卻是齊全的。
畢竟這么多貴人同時參加圍獵,難免會有人受傷,所以太醫院一早就備妥了所有會需要的藥材。
待太醫離開之后,公主身邊的人都還留在帳篷內伺候著。
“你們都先出去吧,”突然謝陵開口吩咐道。
公主貼身的侍女相互對視了一眼,正在猶豫間,卻聽謝陵突然又道“本王讓你們出去,是沒聽到嗎”
雖然謝陵的聲音并未拔高,甚至還是壓低著嗓音。
只是他隱忍者的怒氣,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昭陽公主身邊的宮女們,經年伺候著公主,對這位信王殿下自然也是熟悉的很,畢竟信王乃是昭陽公主的同胞兄長。
平日里信王最是溫和,便是待她們這些宮女們,都是和顏悅色。
這些宮女自是從未見過謝陵發火。
如今謝陵這般,宮女們哪還敢逗留,一個個趕緊離開了帳篷。
隨后謝陵又朗聲喊了一句,將此時正站在外面的貼身侍衛喊了進來,他冷聲吩咐“從現在開始,你守在帳篷外面,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一個人靠近帳篷。”
“是,王爺,”貼身侍衛立即應道。
隨后待這人出去之后,偌大的帳篷內,只剩下信王和昭陽公主兩個人。
信王緩緩坐在了方才太醫把脈的那個位置上,他冷眼望著眼前正躺著的人,一言不發,時間仿佛在這個大帳內凝滯了。
可是他越是這樣一言不發,躺在床上的人反而動靜越大。
原本還緊緊閉著的眼睛,此刻眼皮上不時浮現了眼睛轉來轉去的滾動痕跡。
“還不睜開眼睛嗎”終于謝陵望著眼前的人,淡聲問道。
終于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但是昭陽公主在睜開的瞬間,眼底有種小心翼翼的懼怕感。
因為她深知自己這個同胞哥哥,并非是眼前的看到的那般溫和。
她印象之中記得六兄生氣最可怕的一次,便是她年幼時,有個嬤嬤仗著自己有些資歷,又瞧見他們生母早逝,在宮中沒有倚靠,竟敢拿喬慢待與她。
那次六兄其實并未大吵大鬧,他也是這般冷眼望著那個嬤嬤。
只是他眼底的怒意,足可以殺死那人。
而沒過多久,那個嬤嬤便意外墜入宮中的深井里死了。
這樣的意外在宮中并不算太過陌生,即便有人來查,也不過是隨意查查便罷了。
沒人會真的想去尋找真相。
“六兄,”一向有些傲氣的昭陽公主,此時一開口,聲音里便是止不住的發虛。
謝陵垂眸望著她,冷淡道“你為何如此害怕”
昭陽公主慢慢坐了起來,望著謝陵,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六兄,我并不是真的想讓他死的,”昭陽公主輕輕張嘴解釋道,此時她連聲音都染上了身體所帶來的顫抖。
謝陵微閉了閉眼睛,有種說不出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