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南淮半點不留情面“二八大杠”
二八大杠都是相當不錯的自行車了,沈灼野買不起,黑凈的眼睛抬起來,看了看他“人力三輪。”
商南淮“”
沈灼野低下頭,從商大明星代言的羽絨服里出來,大概是很樂于見他吃癟,看起來心情不錯。
商南淮憋了會兒氣,自己也覺得好笑,按著腦門揉了兩下“算了,十一路吧這地方你熟,帶我走走”
沈灼野看了他一眼,朝鋼廠外飄,沒多遠就叫風吹得一晃。
商南淮實在看不過眼,扒了自己的羽絨服,給他披上“穿著,不準脫。”
沈灼野說“我是鬼了,不怕冷。”
沈灼野飄起來給他看。
“你能飄起來,是因為這是我的夢。”商南淮說,“也就我慣著你,想當鬼就當鬼。”
十六七歲就想當鬼,當他沒見過二十六七歲的沈灼野
商南淮按著他腦袋,一把就把他按回地上“不準飄,好好走路。”
沈灼野“”
商南淮強行按著他走路,這么按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么,胳膊上的力氣就松下來。
沈灼野抬頭“商南淮”
商南淮咬著沒點著的煙,有點心煩,搖了搖頭“沒事。”
“你這個心臟。”商南淮點了點他胸口,“怎么不做手術小心將來犯病。”
沈灼野低頭看了看“嗯。”
商南淮氣結,“嗯”是個什么回答
沈灼野問“你戒煙了沒有”
“”商南淮把咬著的煙一把揉了,沒好氣
地塞進衣服口袋,換成顆戒煙糖撕了包裝,一氣呵成塞他嘴里“戒了戒了戒了”
沈灼野沒防備,措手不及被塞了顆糖,只好含著,又抬起頭看他。
商南淮被他看得有點說不出話,用力抓了下頭發,左看右看“不跟你打岔了我是來找證據的。”
商南淮問沈大許愿池“給點提示行不行,那些人都是怎么冤枉你的”
沈灼野含著那顆糖,依然不說話,腮幫鼓起一小點弧度。
商南淮就快要忍不住揉他腦袋了。
食不言寢不語。
除非演戲,沈大影帝不在吃東西的時候說話,據說因為會嗆風。
商南淮忘了這一茬,任命地跟在他身后,被沈灼野帶著繞過鋼廠,繞去一片工地。
沈灼野在這做木工,也搬沙子、和水泥,這些東西工地上有的是,沒人擔心他偷。
沈灼野不住宿舍,自己住一個簡易活動板房。房子每天租金二十塊,他干活麻利,按理能掙不少,但沒成年,人家不按標準工資給他結,每天到手只有一百多。
十六、七歲的沈灼野,想多攢點學費,去找個中專或者技校,好好學一門手藝。
“他們做了壞事。”沈灼野終于含化了那顆糖,拿起暖水瓶,給商南淮倒水,“說是我做的。”
商南淮“”
這真是真是回答得具體極了。
商南淮很久沒被他氣得肺疼了,揉了兩下胸口,深呼吸調整心態“就這樣沒別的了”
沈灼野沉默下來,把水杯給他,又熟練地撿了幾塊蜂窩煤,捅了兩下,給爐子點火。
商南淮皺著眉,捧著那個刷得干干凈凈的不銹鋼杯子,看十六七歲的沈灼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