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皿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如果是許應拿走,肯定會提前告訴喻白。
所以基本就是讓人偷了,是偷竊事件。
陸斷在想辦法,打算先到喻白的實驗室走一趟,看看情況。
喻白用紙擤鼻涕,眼睛紅得像兔子,“明天嗎”
“現在。”
“啊”
“嗯。”
陸斷干脆利落地解掉安全帶,推開車門,“現在,走吧寶貝,找你的學分去。”
喻白沒忍住笑了聲,趕緊下車給他帶路。
實驗室高科樓三樓最里側,這里平時只有老師和擁有老師許可的學生才能進。
門口的保安大叔認識喻白,這孩子是出入高科樓頻率最高的一個學生,每次見到他都乖乖地打招呼。
上周降溫,他總是咳嗽,喉嚨不舒服,親生兒女都沒注意到的事,喻白發現了,還送了他一條圍巾。
喻白說自己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問大叔可以不可以帶陸斷進去。
“這位是”保安大叔有點為難,畢竟把控人員進出就是他的工作。
可他看喻白晚上離開的時候情緒就很低落,現在眼睛都哭腫了,他又不忍心。
“您好,我之前擔任臨川大學新生軍訓的教官。”
陸斷一臉正色地解釋,“現在是喻白的家屬,麻煩你了。”
大叔看了眼大廳角落的監控,又看了眼自己掛在椅子上的圍巾,最后看向喻白,“唉。”
他愁得感覺頭發都要掉了,“不是我不想放你們進去,這要是讓領導發現的話,或者實驗室出了什么意外,我負責不起啊”
他就是個打工的,沒學歷沒文化,兒子走了點關系才能讓他在這舒舒服服地當個“保安”,可他什么都不懂,更不敢出錯。
臨川大學好歹也是有國家級科研項目的,有些還是保密進行的,那些項目都在這棟樓里。
“李叔,我就去322,其他哪都不去,或者你和我們一起也可以的。”喻白扒著窗口,神色懇切。
陸斷略一思索,“這樣,您有校長電話嗎我用你的手機給校長打個電話,您確認一下。”
“有有有,這可行,可太好了。”
趙叔松了口氣,從棉襖兜里掏出手機給陸斷。
老實說,喻白可憐的樣子太容易讓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心疼,他剛才都打算放人進去了。
旁邊這小伙子還認識校長呢,看來之前真是教官,年紀輕輕的,真有能耐啊。
陸斷很快打通電話,言簡意賅地跟校長說明情況,校長就讓李叔放人進去。
喻白不是負責什么科研項目的學生,就是單純被許老師帶著學習而已。
他花一周時間培養細菌,早起晚歸在實驗室耗費時間和精力,都是為了論文所需的數據。
這機會是許老師給他們的,對于普通學生來說,在大學里能越過老師以第一作者的
身份發表論文,本來就是很難得的事。
只要順利完成,喻白就可以加兩學分,個人的。
所以他丟了東西屬于私人的事,本來可以不用鬧到校長那里去。
如果不是因為高科樓的管控太嚴的話,陸斷也不會打這個電話。
不管怎么說,兩人算是順利到了322實驗室門口。
一路走來,陸斷發現走廊里都有監控,但用處不大。因為喻白說了,今天許老師的實驗室來了好幾個學生。
“因為我們有課的時間都不一樣,而且最近期末考試,我們時間都挺少的。”
像是現在這個時間,九點。學生基本都在圖書館,九點半到十點的時候這里才會有學生來這。
“這是我的位置。”喻白抓著陸斷的袖子,帶他到右側的試驗桌前,又抬手指指對面墻頂的監控,委屈巴巴地說“監控壞了,那個紅燈都不亮。”
“乖,沒事,我先看看。”陸斷拍拍喻白的小手安撫道,順便把人牽住。
他看著桌子上的一排排儀器設備,又是試管又是什么的,不敢隨意用手碰,雙手插著兜在屋里走了一圈。
“位置是固定的嗎”
“不是。”喻白搖頭,“但我一直都坐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