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渟淵不置可否“嗯”了一聲,神色依然不露分毫。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內心正在激蕩翻滾著何等的暴戾與瘋狂
他的聞老師確實是獨一無二的極品。
又豈是眼前這種臟東西,配肖想覬覦的
“所以,”沈渟淵又忽然開口,問得直白,“錢總打聽到聞老師的背景了嗎”
見沈渟淵這樣坦蕩,錢洪也懶得裝了,他搖頭如實道“還沒這么快。”
頓了頓,忽然想到什么,錢洪又忍不住一疊聲問“或許沈總知道
嗎知道的話方便給我透露一下也好讓我有個底對不對”
問完,錢洪也已經洗完了手,正準備關掉水龍頭。
“我確實知道。”沈渟淵的回答適時響起。
錢洪一愣,下意識抬頭通過鏡子看向沈渟淵,語氣難掩激動“是誰早知道沈總知道,我就不費這么大力氣了”
沈渟淵從鏡中與他對視,黢黑眼眸深不見底。
有那么一個極其短暫的瞬間,錢洪隱約察覺到了什么
大概是動物本能里,對危險的感知。
可不等錢洪細想,沈渟淵卻又垂了眼,他點了下頭,甚至還贊同道“錢總確實應該直接來問我,不必費這么大力氣。”
那一瞬的危機感就這樣被拋之腦后,錢洪放松下來,又忙應和“沒錯沒錯既然沈總知道,還不快g”
他想說“還不快告訴我”
然而,“告訴我”三個字沒能再出口,或者說,是沈渟淵沒有給他再說出口的機會
因為他的后腦勺,竟驀然被從側后方往前一步來的沈渟淵抬手扣住了
且力道大得驚人。
“你干什么”錢洪邊瘋狂掙扎扭動起來,邊又驚又怒喊叫,“放開我,你放開我唔唔唔”
剩余的字音,全部被埋進了洗手池中。
沈渟淵骨節分明的手指發力到極致,小臂繃出極其硬朗的線條,竟就這樣一寸寸,一步步,硬生生將錢洪的腦袋,徹底按進了已經滿了大半水的洗手池內
池中水頓時被濺出了不少,濺得到處都是,鏡子上自然也難以幸免
水流順著光滑鏡面蜿蜒而下,模糊不清的鏡中,印出此時沈渟淵的模樣,近乎透著股鬼魅般的怪誕。
好似終于掙脫了平日里那層溫和紳士面具的,地獄修羅。
錢洪正在劇烈掙扎,不斷發出類似吐泡泡般的“咕嚕咕嚕”聲
可沈渟淵按在他后腦勺的手卻沒有分毫松動,穩如磐石。
此時此刻,他注視錢洪的眼神中終于褪去了素日偽裝良好的君子禮數,黢黑眸底中極度的冷漠與戾氣再無遮掩
仿佛是在看一個死物。
在感覺到手下掙扎動靜開始減弱的時候,沈渟淵才終于啟唇
嗓音聲調竟依然與平常無異,只是聽在此時近乎窒息的錢洪耳朵里,簡直和索命的惡鬼毫無分別。
“告訴你了,”沈渟淵一字一頓回答錢洪之前的問題,“他的背景,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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