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詹家別墅的時候,比平時還快了十分鐘。
“哥們,車技不錯”詹魚下車的時候,稱贊了一句。
男人愣了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傅云青下車,偏頭看了眼,兩人視線相遇,他淡淡頷首表示感謝。
回到熟悉的地方,詹魚的心情卻并不輕松。
別墅一樓的大門敞著,像是在迎接他們回家。
“二少爺,您回來了啊,”經過的傭人上前打招呼,看到傅云青旁邊的詹魚,猶豫了下,才說“大少爺。”
“小少爺在哪兒”傅云青問。
傭人聞言抬手往樓上指“生生小少爺在房間呢,云姨陪著他。”
傅云青點頭,看向身邊的人“走吧,去看看他。”
詹魚面上有些掙扎,但最終還是妥協了,雖然知道詹蘇生已經沒事了,但他還是想要親眼確認一下。
沿途遇上了留守在別墅里的傭人。
在看到詹魚的時候,他們都在稱呼上顯出幾分猶豫,先生和夫人沒有給出明確的指示,所以幾經猶豫還是按照以前的來。
詹魚自然是看出來了,不過他不在意。
早在決定公布身份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現在的局面。
詹啟梁和孫雨綿并不是忙得忘了說,他們只是在通過傭人們猶疑的態度告誡他,在這個家里,得到的和失去的,全憑他們一句話。
所以不要做不該做的事情。
走到詹蘇生的房間門口,詹魚愣了下。
房間換了新的門,新門上沒有鎖,連門把手都沒有,門面光滑得像是一面鏡子。
額角的青筋蹦了下。
詹魚垂下眼,淺淺呼出一口氣,這才推開房門。
房間里正在玩積木的男孩聞聲回頭,看到詹魚頓時眼睛一亮。
“哥哥”詹蘇生啊地叫了一聲,匆忙爬起來,整個人就往詹魚身上撲。
詹魚猝不及防,被男孩撞得往后一個趔趄,幸好傅云青站在他身
后,攬住他的腰,這才讓兩人避免了摔倒的慘劇。
“詹蘇生,你是不是想”說到最后一個字,詹魚驀地收了聲。
“哥哥,生生好想你啊,聽說你生病了,好了嗎,現在還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會不會頭疼”
詹蘇生連珠炮一樣地問個不停,也不管詹魚回不回答,一會兒提起手看,一會兒彎腰去檢查的。
詹魚面無表情地拎著他的衣領,阻止他要掀開自己衣服的舉動。
“媽媽不讓我去醫院看你,”詹蘇生眨眨眼睛,笑得眼睛彎起,“看到哥哥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到熟悉的笑容,詹魚眼眶不受控地有些發熱。
他匆匆低下頭,轉移話題道“是不是她給你換的門”
提到那扇門,他的火氣又蹭蹭地往上走。
這是一扇雙向門,銜接的地方做得很松,門板做了中空,很輕,哪怕只是一陣稍大的風都能推開門。
十一二歲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開始渴望獨立,想要屬于自己的空間,還有秘密。
當初的詹魚是這樣,他把庫房的鑰匙換了,詹蘇生也是在這個年紀,開始計較起來,要求所有進他房間的人都必須要敲門。
哪怕他房間從不鎖門,但也要求別人尊重他的隱私。
但現在這樣的設計,毫無隱私可言,那扇門有和沒有都沒什么差別。
詹蘇生歪頭,看了眼房門,倏地一笑“不是哦,這是我自己要求的。”
詹魚愣了下“你”
“不止是門,”詹蘇生一臉得意地從衣服領子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我把藥掛在脖子上,這次絕對絕對不會再忘記了。”
“還有床頭,床尾,柜子下面,所有地方我都放了藥。”他一一把放了藥的地方展示給詹魚看。
就這么一個房間就放了四五十瓶霧化器。
詹魚“你當這是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