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日臨近,所有學生都準備返校。
準高三生們也得到了臨時的兩天假期,兩天后跟所有學生一起參加開學儀式。
晨練的時候,詹魚明顯能感覺到傅云青在觀察他。
但他只當做沒有發現,自顧自的訓練。
猜測吧,自我懷疑吧,忐忑不安吧詹魚露出一個自認為很變態的笑容。
不遠處,傅云青淡淡抿唇,不知道那人是想到了什么,笑的這么開心。
晨練結束后,兩個人簡單地吃過早餐,管家安排司機送他們,但被詹魚拒絕了。
“我們自己過去就好了。”詹魚說。
見他這么說,任管家也沒再堅持。
兩人一起離開詹家別墅,從這里出發去詹家班可以搭乘公交車,也能坐地鐵。
錯開了上班高峰期,車上的人不算多。
到站兩人下車,整個過程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得不像是同行的。
直到詹魚轉進了岔路口,傅云青才出聲“走錯了。”
詹魚回頭,挑唇笑了下“沒有走錯,你跟著我走就對了。”
傅云青“”
越走,距離詹家班宅院越遠,但沿途的建筑卻越來越熟悉。
走到某條街道的時候,傅云青腳步一頓,這條路他曾經走了六年
再往前走三分鐘,就能抵達目的地--“揚城附小”。
他和詹魚讀了六年的學校,也是他們認識的地方。
“有沒有很懷念”詹魚偏頭對著他笑,“可惜要拆了,來一次少一次。”
傅云青沉默地看著他,沒有搭話。
“你后面有回來看過嗎”詹魚問。
傅云青抿了下唇,低聲說“來過。”
果然是發現了嗎,難怪會送他那對娃娃
“最近一次是什么時候”
“三個月前。”
詹魚聞言倏地一笑“那不是巧了,我也是三個月前
來過,我就說那個三角形特別眼熟,會這么畫的也就只有你了。”
傅云青微怔,三角形
“就是乒乓球桌上的那個,”詹魚手指胡亂比劃著,“跟你的風格還真是一模一樣。”
陳小云是個笨學生,總是做不對題,學習卻一板一眼的,畫圖形喜歡用尺子比著,畫得非常標準。
傅云青垂眸看著他“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詹魚沉吟了下“這個不能告訴你。”
知道陳小云身份這件事牽扯太多,他相信只要扯出劉老七這個人,以傅云青如今的聰明勁兒,一定會查到親子鑒定的事情。
但親子鑒定這件事,他還沒想好該怎么說,做預知夢這種事情,估計說給陳博洋聽,他都不會信,更別說傅云青這樣絕對唯物主義的人。
怕在傅云青面前說漏了嘴,詹魚連忙快走兩步,走進揚城附小。
許是已經開始拆遷,比起上次來,這所學校顯得更加破舊了。
詹魚小心地繞開地上的碎石,帶著傅云青走到了運動館。
因為學校拆遷,附近的商家也搬走了大半,顯得這里尤其安靜,腳步聲噠噠回響,粉塵在陽光中紛飛。
“看到沒,這個就是我畫的。”詹魚指著乒乓球桌上的小魚。
隔了三個月,乒乓球桌上又落了一層灰,但還是能隱約看出小魚的圖案。
傅云青垂眸看著,比起圓滾滾的身體,魚頭線條筆直凌厲,看著非常不和諧。
“帶你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聲討你,”詹魚隨手抹了把桌上的灰,踩著坐上去,“雖然你確實欺騙了我。”
“抱歉。”傅云青低聲說。
“你道什么歉”詹魚揚眉一笑,“你現在可是我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