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圍著棋桌,各有各的心思。
詹蘇生糾結了許久,終于決定好放哪兒,棋子落下的時候,像是卸下了心頭重擔般呼出一口氣。
“哥哥,該你了。”
詹魚的注意力都在傅云青的手上,反應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
詹蘇生有些小得意,果然是他的技術精進了,哥哥和他下棋都需要思考了。
視線一瞟,看到坐在詹魚旁邊的人,詹蘇生皺起眉“你離哥哥這么近干嘛”
他都坐哥哥對面,這個人竟然坐哥哥身邊,肩膀都靠在一起了。
傅云青淡淡瞥他一眼“觀棋不語真君子。”
詹蘇生愣了愣,這句話是這么用的嗎
“你嘴巴怎么了”他這才注意到,傅云青的嘴邊上有個傷口,已經結了痂,但他的唇色很淡,顯得尤其明顯。
詹魚本來還在想棋子放哪兒,聽到這句話,猛地一個激靈,“啪”地把棋子放了下去“到你了。”
詹蘇生低頭一看,頓時喜笑顏開“哥哥你輸了我這里藏了三顆連起來的。”
詹魚嗯嗯點頭,敷衍地夸獎道“你的棋藝進步神速。”
“你自己說的,贏了就陪我再下一盤,”詹蘇生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收拾著棋盤,還不忘剛剛的話題,“你是不是偷吃獨食遭報應了”
他是個記仇的,所以能損傅云青的事情他是不會放過的。
傅云青掃了眼身邊的詹魚,低低地笑道“嗯,確實是偷吃獨食了。”
沒想到他會這么爽快地承認,詹蘇生愣了下,狐疑地看向他,又看看詹魚“偷吃什么了”
詹魚“什么都沒吃。”
傅云青“一只橫行霸道不講理的螃蟹。”
詹蘇生
“下不下了”詹魚擰起眉,打斷兩個人聊天,“不下我打游戲去了。”
“下下下。”詹蘇生的注意力瞬間被帶走,兩手齊用地把黑白棋子放回棋盒。
詹魚偏頭,正好看到傅云青嘴上的傷口,莫名的有些心虛,到了嘴邊的話,氣勢徒然矮了一截,憋了半天,就說出兩個字--
“煩人。”
-
午宴上,本家和旁支的人就已經到了。
平日里安靜的宅院突然就來了很多人,還有幾個孩子。
雖然是同輩,但年齡都差著些,加上孫家的孩子都是精英教育出生,總喜歡端著,所以哪怕從小就認識,詹魚也不愛跟他們說話。
長輩們的聊天話題,小輩通常不懂,也不感興趣,所以一群人就聚到了花園的陽光房。
詹家的陽光房是孫雨綿的心頭好,工作之余就喜歡在這里,所以打理得也格外漂亮。
詹魚作為主人家,在陽光房里招呼所有小輩,不過到也不用他費心思,陽光房里放了好幾張茶桌,眾人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聊天。
“好學生,想認識
誰”詹魚偏頭,問身邊的人。
這種場合,傅云青自然也是要在的,詹蘇生來不了陽光房,所以帶著兩個關系還不錯的回房間玩。
孫雨綿特意交代詹魚,給傅云青好好介紹一些本家的人。
本家的小輩不出意外以后會是孫家各個公司產業的繼承人,傅云青以后不會少了跟他們的來往。
“隨你。”傅云青說。
兩個人并肩坐在角落,面前的花園桌上是精致漂亮的茶點,陽光穿過玻璃照進室內,花香彌漫。
詹魚單手撐著頭,沒什么興趣地說“那就不認識了吧,都挺沒意思的。”
傅云青聞言輕笑,伸手撥弄了下他有些凌亂的額發。
“好,都聽你的。”
詹魚睨著他“這以后可都是你的商業伙伴。”
“也可以是你的,”傅云青說,“只要你想。”
詹魚嘖了聲,湊近了些問“怎么,好學生想要讓權給男朋友”
且不說他不是詹家人,即便是,他對這個位置也不感興趣。
“要嗎”傅云青垂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