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才下到一半,她的攻擊性太強,侵入對方的陣營太深,一心只想破壞他所有的局面,但這種時候專業棋手會考慮兩個問題,一是能逃得出來,二是被敵方封鎖后能做活。明顯,她只想殺他,不想活。
可周韶川把這么有優勢的活路讓給了她,點在了讓她出逃的位置。
她怔怔的凝望著他微醺的臉,聲音小得跟貓咪似的,“三叔”
她麋鹿般的大眼睛,眨巴的望著他,似乎疑惑于他為什么這么做。
周韶川輕笑,似感嘆“我沒有讓你,我是真的下不過你。”他靠在沙發上,眼神迷離望著她,像是喝醉后的酒話,帶著微醺感,“你這么小就有這么高深布局的思想和才華,卻沒用對地方。”
“你要記住,遺憾時時刻刻都有,但抓住遺憾瞬間的機會卻不是常有的。”
這句話像是說給她聽,也像說給自己聽。
但不管如何,從這一盤棋上,讓他看到了這個純真漂亮外表下的狠厲與果決,她絕對不是外表上看起來的那么單純天真。甚至在某些棋子上,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看來謝家喬說的是對的。
這個小家伙,比看起來的要更加有魅力。
只可惜啊,年紀太小。
他微醺的靠著沙發,經不住酒勁上頭,沉沉的昏睡過去。
而謝疏音看著他沉睡的容顏,清澈的眼眸似乎在考量著什么。
當天晚上,謝疏音就做夢了。
夢里,她躺在床上,周韶川穿著松垮的襯衫朝著她走來,她輕輕的喊了一句三叔,就被他一把抱在懷中,他身上杜松木的香味好聞極了,一點點引誘著她。雪白柔嫩的雙臂就這么纏住他的腰,乖得像貓兒一樣,“三叔,疼我。”
周韶川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笑著說“不著急,慢慢來。”
謝疏音低頭,看著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掌,調皮的將自己的手穿過他的五指指縫,與他十指緊扣。
然后仰頭,去吻他的唇角,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樣,是淡淡的杜松木的氣味,她就像是一只貪吃的貓,還沒吻幾下,就被他壓在床上,嘶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都說別著急了,我不想讓你痛苦。”
謝疏音雙臂摟著他的脖頸,“三叔,我不怕的,你多疼疼我,嗯”
“嗯,三叔疼你。”周韶川雙臂撐在她的兩側,親吻她的額頭,“喜歡這樣嗎”
“喜歡。”她小聲地說,“三叔怎樣,我都喜歡。”
“那這樣呢”
“嗯也喜歡。”
“音音,你怎么這么乖嗯怎么乖,我會控制不住。”
“沒事的三叔,我可以的。”
在那個充滿夏日香氣的午后,灼熱的太陽正鋪散在薰衣草花園里,古典的窗簾被風吹得呼呼作響,衣服落了一地,少女就這么眼神迷離的望著窗外,滿身的杜松木的香味,充斥著她整個大腦,她猶如那屹立在花園里的花兒,被灼熱的太陽曬得有些疼了,就嚶嚶的落淚。
周韶川吻去她的淚水,輕柔的抱著她,一遍遍喊著她的名字音音,三叔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謝疏音緊緊抱著他,呢喃道“喜歡,喜歡三叔。”
夢,突然驚醒。
謝疏音猛地坐起身來,滿頭是汗的看著窗外,沒有薰衣草、沒有灼熱的太陽,這里是迤山公館,是周韶川的家。
她雪白的臉上布滿了淡淡的緋紅,伸出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起身去衛生間里沖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