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踩著楊文錦的腦袋,不屑的說道:“實力相差太大,再多的陰謀算計都是無用的,這么淺顯的道理,你難道都不明白嗎?”
“噗嗤……”
楊文錦瘋狂的掙扎,口中的鮮血也不知道是受傷導致,還是被氣的吐血,被蘇楚抬腳翻過來后,眼中的怨毒和殺意幾乎化作實質,聲音尖銳而瘋狂低吼道:“白虎,你今天休想活著走出北鎮撫司。”
蘇楚依舊是面帶不屑,居高臨下望著他:“你太天真了,只要我不殺你,抓到那個辱罵皇上的亂黨,那么這場沖突我就不會受到責罰。”
看著楊文錦不可置信的眼神,蘇楚面色平靜的道:“只要皇上站在我這邊,那么我白虎無懼任何人,即便你背后的主子又能奈我何?他終究不過是皇家的一條狗罷了!”
這件事有無數的眼睛見證,他所說的話亦有無數耳朵聽到,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皇上耳中,他所有布置中最大的短板也將補上,只要老四哪里別出什么差錯……
在這種情況,一個錚臣、孤臣、忠臣的形象便會生動形象的刻畫在所有人心中……
即便將這個時代最大的太監得罪至死也在所不惜,很多時候,終究要果敢決斷,雖然會可能造成對方瘋狂的報復,但復出自然會有所回報,亦會換來他所想要的。
蘇楚平靜無波的話,讓楊文錦猛的一顫,眼睛突起,心中竟然有一絲相信他所說的話。
眼前這個人是絕對一個瘋子!
此時,楊文錦只有一個欲哭無淚的想法:“他娘的,老子好好的去招惹他干什么啊?”
就在此時,一道無比陰柔的聲音傳入場中:“哪里蹦出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竟敢妄言不將督主放在眼里,真是找死。”
隨著聲音響起,一隊東廠番子在一名太監的帶領下來到近前:“白虎,你是看不起東廠,還是看不起我黑衣箭衛。”
隨著陰柔冰冷的聲音傳開,眾人不禁感覺到體表有一股陰風流過。
就在此時,異變又起,不知何時北鎮撫司周圍已經被一名名黑衣箭手所占領,張弓搭箭瞄向北鎮撫司之內。
肅殺之氣悄然再起!
“是黑衣箭衛……”
立即有人低聲驚呼道。
黑衣箭衛乃是東廠的殺手锏,最強大的底牌。
傳聞中,黑衣箭衛最多不超過千余人,每個入選之人,都是千挑萬選天資出眾,氣力遠超常人,在秘藥供給和數年如一日的訓練之下,每個人都氣血旺盛力大無窮堪稱神箭手。
更加有傳聞,百名黑衣箭衛在空曠之地可以輕而易舉射殺通脈境強者,而千名黑衣箭衛匯聚之下,天下無人能敵。
這才是東廠能夠橫行大明無所顧忌的底氣所在。
一名白面無須之人仰首挺胸,卻掩蓋不住一身的陰柔之色,尤其是領頭之人臉上難看的表情。
蘇楚看著此人,心中輕蔑的一笑:“都是成精的狐貍,玩什么純情。”
他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他敢保證,這些東廠之人一定早就到場,只不過不知隱藏在哪里,一直在冷眼旁觀罷了。
至于原因,一方面是東廠面臨著西廠的崛起,雖然雙方實力還是相差懸殊,但是剛剛建立兩年的西廠已經有了逐漸挑戰他們的資格,以至于讓他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西廠身上。
另一方面,無非就是錦衣衛,至少在明面上都是皇上的親軍,而蘇楚更是親軍中的心腹,今天這一場動亂,丟的都是皇上的人,鬧得越大,他們越高興。
如果可能,他們并不想插手。
錦衣衛內部動亂鬧得滿城風雨,最終丟的也是皇上的人,如論如何雙方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蘇楚就是明白這些,才在最后點出東廠,他已當眾揚言挑釁東廠,他們這些小太監若是在不出面的話,回去之后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呵呵,傳聞楊同知一直都是東廠的忠犬,原本還不太相信,如今看來倒不是空穴來風,奴才剛一被教訓,主子就趕過來了!”
蘇楚玩味的嗓音響便全場,同時雙手不著痕跡的被在身后,隱蔽的打出數道手勢。
“錦衣衛白虎,你以下犯上,還不趕快將楊大人放開?”
東廠領頭之人左手雙指斜指蘇楚,神情滿是倨傲,高高在上:“然后乖乖繳械投降,咱家或許還能留你個全尸。否則,黑衣箭陣之下,咱家想要放你一命都做不到啊……”
頓時,整個北鎮撫司氣氛凝結,陷入陰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