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還要用他,一張一弛才是王道。
訓斥完之后,蘇楚臉色稍緩解釋道:“你只需要知道,只要完成這個任務,那么就相當于斷了賈精忠的一條臂膀,明白嗎?真正硬碰硬我們誰也不是他的對手,想要殺死他,徹底除掉東廠,只能以文火煮青蛙方式,一點一點將其削弱,最后才能讓他沒有翻身的余地。”
蘇楚看著趙懷安充滿恨意的臉,繼續道:“你放心,只要你完成這個任務,我可以答應你,賈精忠不會活著離開龍門,這漫天黃沙,便是他最終的埋骨之地。”
趙懷安聞言終于點了點頭,算是認可蘇楚的話,或者受他根本沒有選擇,只能答應下來,答應還有一絲希望,不答應的話只能在絕望中悔恨。
蘇楚滿意的一笑,揮手說道:“下去好好休息一下,離開的時候從正門走,別忘了和周英演一場戲,還有身后的尾巴都處理干凈,這個任務不容有失,明白嗎?”
“是,屬下知道了。”趙懷安經過這兩天的打擊后,明顯變得識趣許多,主動將姿態放的極低。
趙懷安離去后,周英立馬走進來看著周圍一片狼藉,興奮的問道:“大哥,怎么樣?這個趙懷安的實力是不是很強?”
蘇楚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既然你那么好奇,晚上給你一個親自體驗的機會。”
“啊,真的嗎?謝謝大哥,我這就讓人收拾。”說完,周英便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蘇楚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窗外的漫天黃沙,眼中卻是期待和興奮。
“起風了……”
“風起于青萍之末,浪始于波瀾之巔!”
“這半年來,一點點的努力如今終于匯聚成滔天巨浪,就看賈精忠在這巨浪中能否堅持下來吧!”
其實,蘇楚在掠奪玉璽中的氣運之后,靈魂中的彼岸石變成了金黃色,他就能感覺到自己似乎隨時都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不過,他并沒有選擇立即離開。
一方面是因為,這個世界是他第一個世界,生活了十多年的時間,終歸有些不一樣的感情。賈精忠和東廠既然是他的敵人,原本他并沒有想過玉璽中的氣運會如此之多,多到超乎他的想象,在奪得玉璽之后,又將主意打到東廠的高手身上,畢竟螻蟻雖小,也算肉嘛!而且計劃已經開始,他不想半途而廢,最多不超過一個月的時間便可以分出結果,他不介意晚離開幾天。
另一方面則是,這個世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賈進忠縱橫一生,陰謀算計,可稱得上是強者,在加上身邊高手如云,怎么也不可能像電影中那樣被玄武可笑的干掉。蘇楚就是要與他真正的博弈一次,用賈精忠這條命來稱量一下他自己真正的水平,雖然他是一個掛逼……
第二天,蘇楚騎隊辰時出發,巳時就到了龍門驛站。
龍門驛站外,黃沙飛舞,一顆顆黑點出現在天邊飛快的接近,不大一會視線中便出現一隊威武的騎士,標志性的飛魚服、繡春刀打扮,只要不是瞎子,都明白來人是誰。
“下官龍門千總,參見大人。”驛站外守軍,一名領頭之人連忙小跑過來,單膝跪到蘇楚的馬前,大聲喊道。
“雨化田和賈精忠可在?”蘇楚一雙明亮的眼睛好無波瀾,平靜的開口問道。
身邊刮起嗚嗚的大風,卻難以掩蓋他的身影,清晰的傳入千總的耳中。
邊關武將幾乎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暗自驚訝,好深厚的內力。抬頭看到蘇楚正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當即心中一緊,不敢胡思亂想,連忙回稟:“啟稟大人,東廠和西廠二位正在議事廳等待大人。”
“帶路!”蘇楚一甩身后的披風,翻身下馬向里面走去。
周英和連夜返回的朱雀快步跟上,剩下的人則是安排駐扎之地。
從外表看,龍門驛站雖然破舊,占地面積卻不小,進入議事廳后很是寬曠,初略估計容納百人沒什么問題。
蘇楚剛走進議事廳便耳邊便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白虎,你竟然現在才到,你可還將皇上放在眼里?”
蘇楚不由得眉頭一皺,任誰剛進門便被呵斥都不會開心……
不過,隨后蘇楚便壓下心中的不爽,抬手止住周英的沖動行事。
呵呵一笑譏諷道:“這是誰一大早上就惹賈公公生氣啊?還是說賈公公最近內分泌失調,火氣旺卻發泄不出來,有心無力,憋得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