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早春,鋒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銀戒指,他鄭重地把這枚戒指交到銀的手心。
溫熱的掌心觸碰到冰涼戒指的那一剎那,銀察覺到兩股溫熱從眼睛滑落。
“我愿意。”
初夏的時候,璃月港的荷花悄然開放,某處院子在這個時節掛上了紅燈籠,銀用著那根流蘇的簪子將頭發盤起,她蓋著大紅的蓋頭,在鋒的攙扶下走進這處院落。
圍觀的人都分到了老爹發的山楂糖,
紅彤彤的山楂就像是生活的火種,孕育著新的希望。
鋒沒爹沒娘,院子還是老爹的院子,是銀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是銀成長的地方,也是今后和鋒開始希望的地方。
老爹分別握住鋒和銀的手,然后放在一起,
“今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他們度過了一個豐收的秋天,而銀卻病倒在寒冬。
老爹接受不了從臺階上摔了下來,瘸了腿,而鋒繼續了他熟悉的顛沛流離。
“小伙子,看你挺結實的,來當雇傭兵吧,苦點累點但是能賺錢。”
“你是我父親請的雇傭兵我再給你一份錢,幫我和瑪拉看著點人。”
鋒看著璃月的方向發呆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吟游詩人溫迪。
他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少爺和瑪拉,
難道是少爺又有什么新的委托了
還是說看溫迪上次事情辦得不錯,要辭退自己,聘請溫迪
銀的笑臉浮現在眼前,鋒搖了搖頭,他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就是瑪文少爺隨便打賞他的一點零花錢,都夠他和銀一家老小吃上一個月的了。
“溫迪閣下,您,,,,”
話完沒說還,鋒又看到溫迪身后還跟著兩個熟悉的人影,
一位是往生堂的客卿鐘離先生,一位是不卜廬的白大夫。
往生堂和不卜廬的人同時出現,鋒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在外四年了,這四年他從來沒有回過家,沒有去看過銀一眼,
他用著支付不起路費為借口安慰著自己,掩飾那顆他不敢面對事實的心。
好像只有當他拼命工作,拼命賺錢的時候,他才不會去想銀的病情。
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能感到銀好像還好好地在某個地方等著他一樣。
他用忙碌將自己麻木,麻木到他好幾次都以為銀仍然是那個笑起來甜甜的糖葫蘆姑娘,健康地望著自己。
他從不給自己留一分錢,不給自己留一絲能回去的可能。
每一個他思念家鄉,思念他深愛著的銀的深夜,每一次他快要控制不住飛奔回璃月的念頭的時候,他就會看著自己荷包里那堪堪剛好夠果腹的摩拉,長舒一口氣,
幸好啊,幸好沒給自己留后路,
他錘著自己的頭,罵自己是個懦夫。
這是落落第二次來到摘星崖,這里依舊盛開著數不清的塞西莉亞花,瑪文和瑪拉坐在懸崖那邊,絲毫不受身后的動靜影響。
落落覺得那兩個大人很奇怪,還沒多看幾眼就被溫迪捂住了眼睛,“落落,乖,等你長大了在看。”
落落撲騰的睫毛撓著溫迪的掌心,她有點不太理解父親說這話的含義是什么。
鋒回頭看了眼后嘆氣,他將半截話語咽回去,目光掃過幾人后落在了白術的身上,長生盤在白術的脖子上沖鋒眨了眨眼:“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