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接下來一個上午的課間,國見英都全方位享受到了來自金田一的騷擾。
每節課后金田一都會來,但是每節課課后高嶺青梨都在補覺,金田一每次都在落空。
事情拖得越來越久,金田一心中的腹稿已經打了幾版,就連標點符號和語氣都在他心中不斷精進。
版本愈發委婉精致,他心中的勇氣就越被蹉跎,那點現在不該冒出來的退卻像小蝸牛伸出柔軟的觸角,一點點啃食著他心中名為勇氣的樹葉。
尚且什么都不知道的高嶺青梨在一上午課結束終于打起了精神,半瞇著眼朝著陽光的方向,微風將她額間的黑發掀起,那點還沒消去的紅顯露在外。
零碎的補了一上午的覺,她的精神終于緩過來了點,雖然腦子還有點迷茫,但是起碼她現在的首要任務已經變成了吃飯而不是睡覺。
高嶺青梨伸手往桌洞里翻了翻,把便當拿到了桌子上。
就在此時,守了一上午的人再次來到5班,一看到她,金田一不禁眉目舒展。
可現在一想到自己準備要做的事,金田一就整張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緊張地站在門口扣了扣門框。
他此時仿佛能聽到了都能聽到血液在奔騰涌動的聲音,心臟劇烈跳動著,鼓動著,急不可耐地要鉆出胸膛。
金田一張揚著桀驁的發型,笨拙著同手同腳地走向她。
距離越來越近,心跳越來越大,吵得他已經聽不見了周圍的聲音。
高大的少年終于開啟了自己糾結很久事的一小步,走到了高嶺青梨的面前。
蝸牛溫吞地吃下樹葉,近一米九的人局促地收攏著肩胛,可憐兮兮地收著手站在她的桌子旁。
雪白的指尖壓出粉,高嶺青梨垂著眼扣了扣便當的鎖扣,直到人形的陰影擋住了日光半晌沒動,她這才后知后覺地仰起臉,眼睫往上翹了翹。
近乎是直覺的,金田一的目光瞬間就粘在了她左眼睫毛根部若隱若現的紅痣上。
那顆痣細小而又隱秘,只有離她近的人才能看到過。
可他知道,所以這就變成了他們之間親密關系的印證和勛章。
削薄的唇瓣緊張地抿起,一想到這金田一就雀躍著不可抑制地往上翹了翹嘴角,就像吃了口隱秘又沁人的糖。
嘴角揚起的幅度不大,可只要看著就能感染上他那份羞澀的喜悅。
高嶺青梨望向他的眼睛里無聲閃爍著催促的目光,金田一的下頜猛地繃緊,雙手不自然地垂下握緊,在金燦的陽光下打著細顫。
他張了張嘴,看見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龐,肚子里想出的說辭清了一空,神情認真專注到可怕,可嘴里只干巴巴地吐了句
“青梨,能跟我出來一下嗎我有話想和你說。”
幾乎是和所有和她表白的,當面約她出來的人說的是差不多的模樣。
明知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同意,可金田一還是緊張著更加握緊了雙拳。
高嶺青梨眨了眨眼,漫著水霧的眼睛恢復了清透,眼底的疑惑和好奇交雜,點頭應了下來“好啊。”
“走啊,去找青梨。”
與此同時,巖泉一手里拎著便當袋,轉頭看向及川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