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張非常欠揍的笑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時添垂眸抿了口紅酒,禮貌地笑了笑“各位搞錯了,那幾億并不是投融資,而是他們借給我的個人擔保貸款。”
“貸款”
黃致達微微一愣。
“對,”時添點點頭,“簡單來說,那家信托公司算是我最大的債主,給我的利息率也高得可怕,以后是要我連本帶息給還回去的。”
“這樣啊。”
聽到他的解釋,對面兩人眼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失望,卻并沒有在明面上表現出來,“我們還以為,封禹突然融了那么一大筆資金,是在為以后的上市做準備呢。”
時添但笑不語。
他確實很想讓封禹上市,但第一,現在還不是時候,第二,他不會做出這種借別人的錢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事。
沒等時添繼續和面前的幾位商人寒暄,宴會廳的大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放下酒杯,他發現宴會廳的大門不知什么時候被侍應生再次拉開,一位賓客姍姍來遲,正在門外的登記處低頭做登記。
騷動是從靠近門口的兩張餐桌上傳出來的。看清楚來的人是誰,坐在這兩張桌前的客人們紛紛扭過頭,開始小聲地交頭接耳起來。
“真的是達諾菲的那位”
“我以為他只會參加白天的峰會”
待遲來的貴賓簽完名,侍應生正準備指引貴賓前往宴會廳盡頭的主桌,突然看到男人伸出一根手指,緩緩點了點簽到表上的一個名字“他坐哪桌”
侍應生趕緊低頭看了眼表格“時時總坐在第六桌,左區第四臺就是。”
和侍應生道了聲謝,男人放下手中的簽到筆,轉身大步走入了宴會廳。
眼睜睜看著周斯復在全場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朝自己走來,時添立時僵在了原地。
緩緩瞇起眼睛,他用銳利的眼神警告周斯復你別。
今天參加晚宴的全是商界名流,里面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誰知道會不會有像錢松和黃致達這類別有用心的人在。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周斯復完全無視了他的警告,甚至還在距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加快腳步,在半空中施施然伸出了一只手。
正當他僵在座位前,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回握上去時,周斯復已經徑直越過他的座位,對著坐在他鄰座的中年人笑道“陸伯,好久不見。”
看到周斯復是專程過來和自己打招呼,一直坐在他身旁,本市知名的實業家陸恩銘連忙從座椅前站了起來,和周斯復打招呼“是小周呀”
“上次您住院的時候,我恰好在國外出差,沒來得及趕回來探望,只能讓他們準備了一些補品送到了府上,”周斯復滿臉關切,“您現在身體怎么樣了還需要化療么”
“腫瘤是早期,已經完全切除了,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