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幫我一把吧,大叔。”
他說,“他還在等著我回家。”
再三確認身后沒有跟上來的眼線,周斯復給一名自己人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一輛車和幾名保鏢,來附近接應自己回達諾菲。
達諾菲的北美總部就在洛杉磯,距離博覽館只有不遠的一段距離。
從回到美國后,他身邊二十四小時都有祁家的眼線跟著,哪怕去公司上班和回家以后,那幫人也會守在樓下,時時刻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正因為如此,今天出門來博覽館,他才會刻意喬裝打扮,搭乘一輛貨運車離開了達諾菲,與昆汀在附近匯合。
在監控死角的巷子深處和周斯復交換了新的資料,昆汀將保存著重要文件的硬盤妥帖放入袋,上前拍了拍周斯復的肩“我先走了,下個月還會來a一趟,到時候再聯系。”
這次趁出差和周斯復短暫地見上一面,再順便商討接下來的計劃,他馬上就要趕回紐約,主持警局的復盤會議。
“好,”周斯復說,“停車場的那群人有點可疑,我等我的人到了再走。”
在巷口與昆汀告了別,他轉身獨自返回巷子盡頭,倚靠在剛才昆汀站立的墻邊,從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煙,夾在指尖,卻遲遲沒有點燃。
他確實沒有抽煙的習慣,但自從見到那個人后,腦海里的理智便漸漸消失殆盡,現在急需尼古丁讓自己清醒下來。
昆汀說的沒錯,今天確實是自己草率了。
原本通過電視或者報紙,有很多種途徑都能夠看到今天路演的情況,他卻腦子一熱,就這么臨時決定來了路演現場。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他今早收到了時添發來的消息。
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聯絡過了,卻恰巧就在今天,他和昆汀私下會面的日子,時添破天荒地給他發送了兩條消息,說他會加油。
這是時添人生中第一次登上那么大的舞臺,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他已經錯過了太多他的第一次,不想再錯過了。
很快,褲兜里的手機發出了震動聲。周斯復拿出手機,發現是手下給自己發來的信息,稱他們已經到達指定位置,請老板給出下一步指令。
盯著手中還沒點燃的煙頭出了會神,周斯復將煙頭拋入了墻角的垃圾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原地。
廢棄的街區沒什么人,但臨近巷口,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下意識地頓住腳步,將頭頂的鴨舌帽又往下按了按。
出門在外,一切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給手下回了條信息,讓他們現在過來附近匯合,周斯復正要離開小巷,突然聽到耳畔隱隱傳來“哐”地一聲巨響。
“媽的,怎么跑那么快”
“他往那個方向去了,追”
側身躲在巷內,周斯復抬起帽檐,用余光看到,隔著一條人行道的街區對面,一排早已棄置的攤位展架正在如多米諾骨牌般連環往前倒下。
距離他幾十米外的路口,一道敏捷的身影抬腳踹翻了兩名壯漢,正一邊翻身越過人行道前的欄桿,一邊用盡全力將豎在道路兩側的欄桿往后推倒,試圖擋住來人的步伐。
在他身后,數十個身穿黑衣的人追趕而至,卻被路邊東倒西歪的金屬展架硬生生攔截在了半路。發現擋在道路前方的障礙物越來越多,為首的黑衣人干脆停在原地,從腰間門拔出了手槍。
“老大,不可以”
跟在頭目身后的一名小弟禁不住驚呼,“林少想讓我們把人完好無損地帶回去”
眼看馬上就要跟丟前方奪路而逃的目標,頭目在路口僵了一秒,仍然還是用手拉開保險栓,把槍口對準了正在往前跑的男人。
“對地上開槍,”頭目回過頭,冷冷吩咐身后的手下,“先嚇唬他一下,拖住他的速度。”
砰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