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碰到旁邊的抽屜,思緒有片刻回攏。
停頓良久,最終還是將它拉開。
里面放著幾個方形盒子,是他們婚后不久,姜邈特地買的。
雖然是一段沒感情的婚姻,到底已經成了夫妻。
早晚的事。
買點放在家里也算有備無患。
可三年都快過去了,就這兩盒,快過期了也沒用完。
大約是真的醉了,她居然拿出一盒,敲響了周屹川的房門。
等了一會,里頭傳來清冷男聲“進。”
或許知道敲門的是她,周屹川并沒有轉身去看,而是慢條斯理地將睡衣穿上。
明顯剛洗完澡,整個人看著比平日多出些許柔和。
他的身材和他那張臉一樣,都無從挑剔。
線條分明的腹肌,隨著紐扣一顆顆系上,依次被睡衣遮蔽。
直白的性感也被禁欲清冷給取代。
倒是讓姜邈沒想到,文雅禁欲的一張臉,身材如此反差。穿衣服和不穿衣服完全兩個樣。
他將桌上的無邊眼鏡戴上,斯文貴氣愈發顯露。
垂眸看向她“有事”
姜邈點頭,的確有事。
她把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桌上。
周屹川看見上面“超薄大號裝”幾個字,動作微頓。
氣氛在此刻膠著,安靜持續了很長時間。
他聞到空氣中那股濃郁的酒氣,不是他身上的。
他在席間滴酒未沾,全程以茶代酒。
是在她開門進來的瞬間,這股氣息才逐漸浮現。
從她身上。
視線由上而下地將她審視了一遍,他把桌上那杯水遞給她“你喝醉了。”
姜邈接過來,喝了兩口,溫熱的液體入喉,胃部的確舒服許多。
“沒醉,沒喝多少。”還在嘴硬狡辯。
周屹川不接話。
姜邈沒有詢問他的意見,便擅自做主將桌上的盒子拆了。
她眼神朦朧,像彌漫一層霧氣。手上動作也有些不穩。
周屹川看見后,神情口吻都十分平淡“把我當什么了”
姜邈不懂他為什么要這么問,輕輕歪頭“夫妻啊。”
他重復一遍她的回答“夫妻。”
然后冷笑一聲,眉眼平靜。
姜邈也覺得自己突然拿著這玩意兒過來,有些貿然。
可這有什么,他們不是夫妻嗎夫妻做這種事情天經地義。
他無名指上的婚戒除了洗澡,姜邈就沒見他摘下來過。
她低頭看了眼,這會果然正戴著。
說明他從浴室出來就將它戴上了。哪怕睡覺也不曾摘下。
兩相對比,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有些心虛。
姜邈不清楚到底是他生性冷淡,還是太過傳統,骨子里刻著他家那套祖訓。
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年紀不大,倒是迂腐。
姜邈晃了晃腦袋,酒的后勁上來了,她覺得頭暈。
“你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