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宇得到松展“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興許是誰錯放了。”
他順手將那名片撕了。
姜邈不以為意“估計是哪個想和我搭訕的小弟弟偷偷放的,這種手段我見得多了。”
撕名片的手停下,周屹川眼神微變,不過轉瞬即逝。他將手中的紙片扔進垃圾桶中。
“是嗎。”
聽到他這不咸不淡的語氣,姜邈似乎察覺到什么。
她遲疑地抿了下唇“你難道沒收到過”
“沒有。”周屹川面色平靜,全無異樣,“我的住處隱秘性好,旁人也沒辦法靠近我。”
在這方面,他尤其潔身自好。
姜邈突然有種自己占了下風的感覺。
她還以為類似的事情周屹川肯定碰到的比她還多,所以她沒有避諱。
結果
這人居然沒遇到過
她暗自咬了咬牙,感覺自己不該多話。
在他問自己名片上的人是誰時,她就該輕輕揭過。
她懊惱地皺了下眉,終于懂了什么叫言多必失。
周屹川其實沒有生氣,他知道姜邈不會給予對方任何回應。
看到她這副模樣,心情也無端愉悅。
他笑容無奈“以為我生氣了”
他的笑讓姜邈愣了一下。
她懵懵地反問“沒有嗎”
他說,“我還不至于這么不講理。”
姜邈盯著他,認認真真看了一遍,確認的確沒有半點生氣的痕跡之后,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太高興。
“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嗎,我和其他異性之間有聯系”
周屹川是個成熟理性的人,他早就過了那個青澀莽撞的階段。
其實也可以說,這個階段在他這兒壓根就不曾存在過。
他自幼早慧,比同齡人都要穩重,姜邈甚至很少見他發過脾氣。
更別提吃醋。
周屹川聽她這么說,倒真的認真回憶起來。
“沒有嗎”
姜邈皺眉,肯定“沒有”
或許是她忘了,也或許是自己的情緒過于內斂,所以沒有表現出來。
高三那年,姜邈和賀政南走得很近。
她表現出的叛逆也在同年被放大到極致,她總是突然有一些膽大的念頭。
譬如逃課,譬如紋身。
紋身那次還是周屹川親自將她從紋身店里拉出來的。
再到后來,他看到了獨自一人搭乘晚班列車的姜邈,她拖著一個銀白色的行李箱,背著自己的書包,走向車站。
周屹川想起賀政南最近在網上訂票的事情。
當時他在班上詢問同學訂票的步驟,自己只是恰好聽到。
至于目的地。
他抬眸,看著利面前這班列車前的地名。
和姜邈要去的地方,是同一個。
周屹川分不清自己當時的情緒,太陌生,也太奇怪。
是他從未有過的一種酸漲與急促,他迫切的在害怕些什么。于是他跟著她上了車。
“你要去找他”他攥著她的手腕,聲音緊繃。
對于他的出現而愣住的姜邈在數秒之后才反應過來,她試圖甩開他的桎梏。
可他的力氣太大,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放開”她皺眉,命令他。
周屹川不放,只是重復問她“你要去找他,對嗎”
姜邈覺得他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問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司機在前面喊“那個男同學坐車嗎,坐的話記得補下票。”
車上眾人的視線早就在他二人身上,畢竟站著拉拉扯扯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