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心里咯噔一聲,知道大事不妙。
周屹川向來都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哪怕他真的生氣亦或是動怒,都不可能將這些直接放在明面上。
當然,這不代表他事后不會成倍成倍的討回來。
情緒穩定,不代表沒情緒。
姜邈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容不迫地起身,去了二樓。
“”
她急忙跟過去,主動認錯,周屹川不予理會,只是走到衣柜旁拿衣服。
應該是要去洗澡。
姜邈自詡對他的脾氣了如指掌,卻也明白,她知道的那些不過是他允許她知道的。
這人說到底骨子里對任何人都是防備的。
那是一種身份決定的戒心,想拉他下去的人太多。
人如果到了一定的位置,稍有一步行差踏錯都能輕易萬劫不復。
讓他萬劫不復,目前應該還沒人有這個能耐。
可小心駛得萬年船,周屹川素來便是這個謹慎性子。
所以他很少讓自己的情緒流于表面。
姜邈也是今天才知曉,他生氣原來是這樣。
和普通人也沒什么區別。
臉色難看,沉默不理人。
既然和普通人沒區別,但哄他的辦法應該也沒區別吧
姜邈倒沒哄男人的經驗,女人她哄了不少。
不過在她看來,意思都差不多。
人類歸根結底,思想和行為都趨于本能,是在一個大致的基礎上進行擴充。
姜邈走過去,把柜門關上“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的,我手機真的關機了。”
他只拿了件上衣,柜門就被姜邈關上。
周屹川停在那里,到底也沒說什么。
“我知道,你在手機里和我解釋過了。”聲音不冷不熱。
她說“可你不信。”
“我沒有不信。”這句是實話。
姜邈一頭霧水“那你為什么生氣”
然后周屹川便不再說話,他只是看了她一眼。
在姜邈看來,那個眼神錯綜復雜,和他這個人一樣,太多彎彎繞繞。
她看不明白。
偏偏周屹川并不打算明說。
直到他進了浴室,都沒和姜邈再說一句話。
姜邈痛苦地躺在沙發上,早知道今天就不去聚這個餐了,平白給自己添堵。
飯沒怎么吃,還把周屹川惹生氣了。
何夢園估計是酒醒了,給她發消息,問剛才是哪個帥哥把自己送回家的。
這么體貼,她要好好賞一賞。
姜邈面無表情的給她報了一串數字“這是我的支付寶,你要是想打賞,直接轉到我的賬戶上就行。”
人是她送回去的,甚至為了送她,現在還不得不處理夫妻糾紛。
何夢園聽完后,輕微地表達目瞪口呆“這點小事兒就生氣”
事情是小,問題在于周屹川這人骨子里便刻著一套自己的規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