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的一聲,那人話還沒說完,包廂其余人也都還沒反應過來,沈岸手里的一杯酒潑出,精準地潑到那人臉上。
眾人皆是一愣。
那人反應過來,“沈岸。”
他猛地站起來,怒視指責他,“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沈岸神色冷峻地從椅子上起身,目光微冷地落在那人身上,警告道,“王總,你剛剛說的這些話別讓我再聽到第二次。”
再有第二次,他就不單單是潑一杯酒這么簡單。
名叫王總的人提著一口氣想和他辯駁,被其他人制止。
沈岸冷嗤,環視看了一圈其他“酒醒”的人,虛虛點了下頭,“還有事,大家隨意。”
“”
從包廂離開,馮項明跟在沈岸身側,大氣都不敢喘。
走至會所庭院,沈岸把煙掏出,又突然想起姜青時最不喜歡別人身上的煙酒味,默不作聲收了回去。
“沈總。”馮項明知道剛剛包廂里的事,壓著聲道,“今晚這事是我的問題,我不知道王總會胡言亂語。”
沈岸雙手插兜,等冷風吹過醒了醒神才說,“取消和王家的所有合作。”
馮項明微微一哽,試圖勸阻他,“這個時候取消”
他想提醒沈岸,這個時候取消已經投入的合作,公司損失會很大。
豈料他剛提,就被沈岸冷冽的眼神給壓了回去。
馮項明訕訕,只得在心里嘆氣,“好的沈總,我晚點交代下去。”
沈岸嗯聲,讓馮項明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過來。
深秋的北城冷風陣陣。
坐上車,沈岸把車窗降下,意圖將剛剛在包廂里沾染的煙酒味全數吹散。他低斂著眼睫靠在椅背,闔上眼休憩。
可一閉上眼,耳旁便不受控制地響起包廂里的事。
沈岸并非不知道自己岳父那檔子荒唐事,只是他無權干涉太多。同樣的,他也知曉丈母娘給姜青時施壓,希望兩人早早生個孩子的原因。
姜青時心里也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年齡很小的弟弟存在。
想到姜青時,沈岸睜開眼,點開手機。
或許他今晚也有些酒精上頭,他撥通了她的電話。
沈岸來電時,姜青時正在樓上的瑜伽房做瑜伽。
下午到家后,她便讓按摩師上門做了個全身sa,讓身體得到放松。折騰完,她又在房間里睡了一會。
到晚上,程姨高興她要吃飯,興致勃勃地給她做了不少好吃的。
姜青時平日里對自己要求很高,她很愛美,也很怕自己變丑,因而在吃的方面較為控制。可有些時候,她又架不住肚子里的饞蟲。
想當然的,她晚上吃多了。
意識到這一點,姜青時只能認命地上樓做運動,試圖減輕些微罪惡感。
看到沈岸來電,她意外地挑了下眉,而后慢慢悠悠地接起,“喂哪位”
“”
沈岸抬手按了按酸澀眉眼,嗓音微沉,“是我。”
姜青時對著不遠處落地窗撇撇嘴,沒什么情緒地哦了聲,“沈總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
姜青時這話問得不太合適,她和沈岸是夫妻,沈岸就算是沒什么事,也能給她打電話。
可莫名的,她這會就想陰陽怪氣他一下,讓他不痛快。
沈岸聽出她話語里的挖苦,卻并沒有要和她計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