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洪濤舉賢不避親,蓮兒和紫菊同樣也升官了。蓮兒是管勾機宜文字,相當于機要秘書。對于這個官職她很滿意,自己夫君的秘密當然得由妻妾來管理了,怎能讓外人染指。
紫菊也獲得了一個同樣的官職,只是前綴和蓮兒略有不同。蓮兒是經略安撫使機要秘書,紫菊則是馬步兵總管的機要秘書。
誰讓她們的官人身兼好幾職,每個還都是比較重要的職位呢。來往文書、信件都很重要,必須由專人管理。再加上洪濤毛筆字實在不堪入目,若是沒人代筆會被當地官員笑掉大牙的。
就連遠在延州的朱八斤也沒忘,給他同樣來了個準備將領。這個職務和經略安撫使如出一轍,屬于臨時委派,讓干啥就能干啥,干完了就自動去職。
到現在為止洪濤還是沒太搞懂宋朝這些官員的具體職能工作內容,所以類似的臨時工對他而言是最合適的,想給就給,想收就收,既能完成大部分工作,又不會太傷人自尊心。
其實洪濤也多慮了,湟州這個地方基本就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既沒人口又沒啥賦稅的雞肋,而且這里剛剛納入大宋版圖不久,包括湟州城在內一直都是軍管,沒有太完善的政府機構。
州衙里那位老主簿從來就沒見過知州的模樣,他原本只是廂軍中的糧草官,寫寫算算比較流利,又讀過點大宋律法方面的書,于是就成了湟州府衙的第一任主簿,一直都在主理州衙的日常事務。
用他的話講,這里基本沒有訴訟案件,更沒有衙役捕快,因為當地牧民不習慣來官府告狀,而禁軍和廂軍有他們自己的軍法系統,有事兒都自己處理了,不會來州衙添麻煩。
湟州知州目前最繁重的工作就是為當地駐軍籌備軍糧,稅收嘛,有人交就收著,沒人交也不用催。因為整個湟州的大部分買賣都是軍隊開辦的,軍隊有軍隊的納稅渠道,同樣不用地方操心。
“這還得了,軍人就應該以戰斗為天職,怎可經商?滿腦子都是銅臭,哪兒還有保家衛國、上陣殺敵的勇氣!”
沒有完備的稅收、政務、農業、工業、司法系統洪濤都能忍,唯獨忍不了軍隊經商這件事兒。假如湟州守將都像廖春一般有奶就是娘,那戰斗力就可想而知了,必須要把這個毛病改掉!
“邊軍回易乃我朝常例,大人初到此地,末將以為應徐徐圖之……”苗魁已經有點熟悉這位上司的脾氣了,一看他氣急敗壞的德性就知道很可能又是誤會,趕緊補上一句。
“常例?朝廷允許軍隊經商?”確實是誤會,洪濤以為湟州偏遠,朝廷疏于管理,這里的禁軍和廂役才有膽子胡來。
“從魏晉時期,回易即為軍中常例,大人難道不知?”苗魁之所以要阻止洪濤對軍隊經商下手,因為他也是軍人,很理解這個政策的初衷和始末,不贊同一刀切的禁止。
“大人不知的東西很多,你講了大人不就知道了,不必拘禮,坐下慢慢講。”這時還得說臉皮厚的優點,洪濤連想都沒想就承認了自己的無知,并打算不恥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