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必拘小節,只是少了糧草,涼州城里的事情恐怕就有些難辦。不如讓末將去濟桑城走一趟,與那李忠好生商議,說不定能索要回一部分。”
黃蜂并沒在意駙馬當著和尚罵禿子的話,他也跟著駙馬好幾年了,在這個問題上算是最感謝駙馬的。這位駙馬不僅僅在禮儀上給自己面子,是真真切切從內心里沒把自己當做宦官。
這種感覺吧,如果不是真受過某種根深蒂固的歧視,還真感覺不出來。李忠是誰黃蜂就算不認識也應該知道,駙馬對自己仁義,自己也應該有所表示。
打仗、內政都不是他的長項,好幾年也沒趕上過有人想傷害駙馬,想報答都沒機會。現在終于算是個機會了,同樣是宦官出身,黃蜂覺得自己去找李忠把駙馬的來歷好好說說,再搬出皇帝陛下壓一壓。
就算不能把箱車都要回來,對方也得給點面子,多少放回來一些。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少損失點是點,尤其是糧食。
涼州就缺這玩意,沒有糧食在手,駙馬啥政策也推行不下去。光靠湟州送來的那些新軍軍糧,杯水車薪。
“本官除了陛下從來不求人,更不會去求反賊。新軍乃是陛下的新軍,搶劫新軍就是造反謀逆。別的錯誤本官都可以容忍,唯獨忍不了亂臣賊子。想來李憲李大人也不知道部下如此行事,那本官就替他清理清理門戶。好歹也是同朝為官,又都是帶兵的將領,誰能不出點差錯呢,能互相幫襯一下就幫把手嘛,你們的意思呢?”
洪濤還托著腮幫子依舊沒發火兒,說得這叫一個平淡,就好想鄰居家小孩調皮,踩壞了他的幾顆菜一般。
“大人不可,那可是大宋禁軍!”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黃蜂,駙馬一直沒發火他就覺得不太正常,否則也不會自告奮勇去濟桑城賣臉,求人的滋味不好受。
“大人三思!”第二個就是苗魁,原本他還拿不定帥司大人話里的意思,但黃蜂的言行提醒了他,這事兒有點嚇人啊!
“不可、三思的個屁,難道你們兩人要眼睜睜看著有人謀逆而不管?一位天子親軍、一位內官,居然會墮落到如此地步,讓本官太痛心了!老訛,把他們倆關十天緊閉,每人寫三千字悔過書,回來我要看。王大,全軍一個時辰之后出征,涼州城暫由二郎統領。老訛,你帶特種兵出烏鞘嶺,把濟桑城通往蘭州的驛道截斷,不許任何人南下!”
已經被坑過一次了,也是這個李憲,差點沒把自己坑死。前仇未報又結新怨,這次洪濤如果還能忍,那他就不是洪濤了。
啥大局、啥后果,真顧不上了。孫賊,你不是問老子是如何對抗了西夏的幾萬大軍嗎?光用語言告訴你印象不深,干脆就演示演示。
同時洪濤也要向朝中的一些人發出警告,沒事兒別惹我,老子是瘋子,也不在乎當不當官,更不遵守所謂的官場規矩,瘋病一上來除了皇帝誰都揍!
軍令如山倒,不管大家樂意不樂意,銅號聲一響新軍就開始收拾行裝準備上路。其實大部分將領和士兵都不知道要去哪兒,他們也不打算問,問多了屬于觸犯軍紀。
新軍的規矩就是聽命令,讓去哪兒去哪兒,讓停就停讓走就走,讓向誰射擊就向誰射擊,整天好吃好喝養著,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