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二的巡檢司和王十的花膏作坊,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分別提供了兩方面獲得的消息,互相一印證,目標的輪廓就基本被勾勒清楚了。
自打湟州城有了罐頭廠、馬尾城又燒造出了透明琉璃,來自內地的商人就逐漸多了起來。他們基本都在城內的百貨商場里或租或買一個攤位,然后再租用當地人的房屋居住,專門向內地販賣這里的特產。
同時也會從內地販運一些布匹、水果過來,但是在通往蘭州的道路修好之前,販進來的貨物量不大。畢竟他們不像水虎翼有軍隊押運,更沒箱車可用,長途運輸利潤不太高的貨物等于是賠錢。
這也是洪濤沒修涼州到甘州的驛道,而是先打通去蘭州道路的主要原因。不解決交通問題,除非湟州產金子,否則販運啥都沒什么利潤,更吸引不了太多商人。
對于這些來自內地的商人洪濤還是很寬容的,無論貨物種類,全部采取十抽一的稅率,并且在整個甘涼路和湟州采取單稅制。只要在一個地方交過稅,拿著稅票就可以任意通行,不可以再收稅。
至于這些商人的底細洪濤還沒來得急仔細盤查,原本只是由王十帶領的花膏工坊暗中做些甄別工作。
但王十手下的兒童團和青年團人手也不多,直到有了王十二的巡檢司之后,才開始把戶籍和身份檔案工作正式建立起來。
流言之事就是她們破獲的第一個大案,三家來自內陸商號的伙計成了主要嫌疑人,而他們的掌柜也難逃干系。
這三家商號分別來自長安、洛陽和梓州,表面上看距離挺遠,梓州干脆遠在成都府,應該沒有太多交集。可實際上他們三家的掌柜暗中聯絡很頻繁,就算本人不碰頭,隔幾天也會有伙計互相走動。
而有關帥司大人得怪病的流言就是其中兩個伙計傳出來的,最初只是在百貨商場里小范圍傳播,隨著買賣貨物的人才慢慢散播開。
不能說鬧得人心惶惶吧,也有不小的副作用,甚至影響了周一日貸款工作。很多本打算開春就貸款置辦農具的當地人突然改變了主意,打算看看再說。
如果洪濤再晚回來一個月,這些人恐怕就會誤了今年的春耕機會,再后悔也得等一年,等于變相的拖慢了洪濤在湟州推行的新政。
“他們會不會懷疑這個伙計的死?”王十二和王十獲得確切消息的手段一模一樣,先是通過當地人暗中追查流言走向,絕大部分湟州人見到兒童團和青年團都不敢說瞎話,深知這些半大孩子的手段和與帥司大人的關系。
待有了大致目標之后,她們倆就兵合一處,暗中把三個懷疑人都給抓了,突審之后得出結論。另外兩個抓錯的再暗中放掉,對剩下一個正主兒用盡手段,把能想到的全問清楚,然后制造一起驚馬踩死人的事故掩人耳目。
“不會,這個家伙和城外種花的蕃人寡婦有染,我們就是在寡婦花田附近下的手,用的還是寡婦家的馬。只是當晚我找人把寡婦灌醉了,嘿嘿嘿……”
說完了自己的安排,王十忍不住捂著嘴笑。估計除了灌醉寡婦之外,那個人肯定還干了別的小孩不該看的事兒。
這種人王十手里多得是,花膏工坊里那些俘虜都快被她用花膏折磨瘋了,讓干啥就干啥,把新生兒子賣了都不帶眨眼的。不光不能反抗,腦子里提起這個念頭都是罪過。
而她有了這些幫手之后就更加肆無忌憚,各種下三濫的招數層出不窮,這次居然用上了色誘。還不是美女色誘壯男,而是反過來了。
“……”看著面目姣好,一舉一動還有些許羞澀感的王十,洪濤又想起了涼州的王二。這倆玩意真是一丘之貉,騙死人不償命的貨。可以后怎么嫁人啊,誰娶了她們誰家祖墳里得都打架,太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