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天晚上路修齊追上他們,之后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至于女皇的事情,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只是說他們見到了不死的女皇,順便度化女皇往生西去,基本操作,不用在意。
路修齊強行不在意,說道:“那,大師,你說我的情況,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做過那份資料。
但種種跡象,還有理智告訴他,那份資料的確出自他之手。
也沒有什么記者朋友,敖玉烈猜測沒錯,的確是無中生友。
我朋友就是我自己。
這種情況經常出現于網絡上。
比如“我朋友只能堅持一分鐘,這正常嗎?”,各位網友老哥就會給予關愛:超過一分鐘的都算有病。
“我朋友”頓時安心,并且拜托提問者向大家表示感謝。
路修齊的情況,明顯不止于此,他不僅僅無中生友,更不記得自己做過事情,偏偏事情又是他做的。
那么,從科學角度來解釋,就是精神分裂。
路修齊不是學醫的,也不知道精神分裂,不同人格之間是否共享記憶。
但他明確不記得另一個自己干過的事情,現在知道了,還牽扯到女皇致死,整個人頓時很慌。
作為記者,的確是想要大新聞,可要的不是這種大新聞啊,這種大新聞出了偏差,他是要負責的。
還負責不起。
他路修齊只是一個小小地方報社的記者,可沒有跟什么大人物談笑風生的經歷。
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除開自己完全不知情的“不死女皇調查”外,就是跟團去國外采訪調查了“迷霧事件”。
在一系列的正經報道中,以“隨行記者”的身份“出過鏡”。
“精神分裂啊。”唐洛說道,“有可能。不過貧僧不是醫生,從貧僧的角度而言,更加愿意稱呼這種情況為‘鬼上身’。”
路修齊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動著。
鬼上身,精神分裂,哪種解釋更加可怕?
作為一個接受現代化科學教育的人,路修齊覺得鬼上身更加難以接受。
畢竟這是全新的、未知的領域,而未知是會帶來恐懼的。
就好像恐怖片里面,最可怕的時候永遠都是鬼沒有出現,出現前的那段時間。
或者一閃而逝,總之,真正出現了“鬼”,恐怖度反而沒有未出現時那么高。
“大師,您的意思是,我的體內有一只鬼?”路修齊磕磕絆絆地問道。
好歹是個老司機,不然這種狀態下,他連車都開不了。
“或許吧。”唐洛說道,“不過就目前來說,貧僧看不出來。”
到現在為止,路修齊表現正常,一如那天晚上,沒有露出什么端倪來。
“那我還有救嗎?大師。”路修齊哭喪著臉說道。
“貧僧可以看一看。”唐洛說道。
“好,好,那大師我們要做什么準備嗎?”路修齊表現得就像是被忽悠得找不到北的信徒。
好在,唐洛這個肯定是真·大師,法力無邊的那種。
找了個地方停車,路修齊目光灼灼地看著唐洛。
“那么,就開始吧,貧僧為你開光。”唐洛說道。
“就這樣?在這里?”路修齊一愣,沒有任何事先的準備嗎?一點儀式感都沒有,鬼上身可不是小事情。
“嗯。”唐洛點點頭,伸手按在路修齊的頭頂。
路修齊頓時一動不動,像是一只鵪鶉,都能夠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