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從指尖的位置順著流下。
唐洛凌空一抓,把斷手扯了下來,過程非常輕松,那根繩子斷裂得異常干脆。
斷手結甘露印,暗紅色的血液繼續慢慢地流著,卻沒有沾染唐洛手掌分毫。
好像兩者存在不同的空間一樣。
唐洛用力甩了兩下,血液倒是被甩出去幾滴,落在小木屋的木壁上。
“甘露印。”敖玉烈說道,“看來這是另一只了。”
剛才落到他臉上的血液只是在他臉上滑過,同樣沒有沾染分毫。
“噓……”豬八戒突然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你們有沒有聽到?”
“什么?”敖玉烈問道。
“仔細聽,好像有人在念經。”豬八戒說道。
眾人安靜下去,所有的聲音都徹底消失不見,沒有心臟跳動,亦無呼吸聲。
“若我前生,從無始生死以來,所做眾罪。”
“若自作,若教他作,見作隨喜。若塔若僧,若四方僧物。若自取,若教他取,見取隨喜。”
聲音若無若無,幾乎微不可查。
“外面傳來的?”
唐洛說道,招招手。
大家前后走出了小木屋。
小木屋外面的場景,赫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不在是原來的墳地,腳下踩著的是柔軟的草地——青草地。
進入地獄以來,所見色彩不過是黑、白、灰、紅,如今突然多出了綠色。
“五無間罪,若自作,若教他作,見作隨喜。”
“十不善道,若自作,若教他作,見作隨喜……”
耳邊的念經聲開始變得響亮,但也進一步模糊,變得語焉不詳。
可是在這種語焉不詳中,不需要可以去聽清到底在念什么,自然而然地就“聽清楚”了其所念。
“師父,那個宅子……”敖玉烈抬手指向右方。
那里有著一座宅院,樣子跟唐洛去過,找出地藏斷手的宅院如出一轍。
就連宅院面前兩個老人,都一模一樣。
“我去過。”
“這棵樹呢?”豬八戒問道。
另一邊則是有一棵人頭大樹。
“是路邊的那棵。”唐洛說道。
還有一四方池塘,不必多說,大家都看過,包括那一頂鬼轎和送親的隊伍,就在池塘旁邊。
這些有著“地藏拼圖”,或者曾經有過“地藏拼圖”的地方再一次出現在唐洛他們面前。
而多出來的,則是一個破廟。
連頂都不復存在,既不能遮風也不能擋雨的破廟。
當唐洛他們視線落到破廟的瞬間。
“所作罪障,或有覆藏,或不覆藏。”
“應墮地獄,惡鬼畜生,諸余惡趣,邊地下賤,及蔑戾車,如是等處。”
念經聲驟然響亮,也更加模糊。
“所作罪障,今皆懺悔……”
“有罪……”
“懺悔……”
“應墮地獄……”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