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個人的背影是能看出那個是得意還是落寞,或者卑微的。
在這里工作了兩年的丹妮微微抬著走,熟絡地站在虹膜識別器那進行瞳孔識別,打開了后廚的門,而跟在她身后的heidi卻連頭也不敢抬,整個背部仿佛縮在那,如驚弓之鳥,生怕犯錯。
進了后廚后,發現后廚分為三個部分,其中一個部分是廚師的工作區,用厚厚的磨砂玻璃隔開,看不清楚里面,只能看到一個個人影晃動。而另一個區域則是取餐區。heidi來到的則是清洗區。
“洗洗手,整理下,然后馬上去那邊,聽桑達的。”丹妮朝著遠處一個跟heidi一樣身穿天藍色制服的女生揮了揮手。
“都麻利點兒!那邊醬沒有了!”
“c區負責的是誰?!是不是非要我拎你耳朵你才知道做事?地上撒了菜,沒看到啊?!”
heidi一看便明白這個叫桑達的應該就是領班,是她的頭兒,于是遠遠地彎下了腰,桑達走到heidi跟前,似乎對她彎腰的這個態度頗為滿意,笑了笑,也不理會她,任由她彎著腰,倒先伸出手跟丹妮握了握。
“麻煩你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她們幾個怎么回事,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怎么今兒個就拉肚子了。”說到這里,桑達皺起眉頭,一只手握著丹妮的手,另一只手捂住胸口,一陣后怕:“還好你轄區有幾個漂亮妹子,否則姐姐我就要卷鋪蓋卷去外頭干活兒了。”
好不容易在這謀得一官半職,能負責記者們的餐飲,很是器重了,這么好的崗位自然也有很多人盯著,容不得出差錯,一出差錯,打到別墅區外圍干臟活累活還是好的,要是轟出去了,那就完了。
“不用謝,上次你也幫我了,我們是朋友,你先忙吧,我那還有事兒。”丹妮笑了笑,看了眼heidi后倒沒有再跟她說什么,人都到了這兒了,是桑達的地盤,留給桑達來*,管理,說完后,她便轉身離開了。
在這地方工作,找到朋友是生存下去的條件之一,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朋友,在關鍵時刻相互攜手挺過去,與桑達打交道不是一兩次了,你幫我,我幫你,都是為了各自都能好好活下去而已。
等丹妮走了,桑達這才正眼看著heidi,道:“抬起頭來。”
這句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讓heidi竟有些害怕,她滿眼畏懼地抬起頭,與桑達四目相接,只見這桑達一頭金色的卷發盤起來,膚色黑黑的,透著股傲氣,尤其是口紅,竟然使用的有些微微發黑的口紅,更添威嚴。
“長得是挺美的。”桑達上下打量了heidi一番,隨后眉頭一鎖,伸出手三根手指頭:“三點,第一,端飯菜不能碰到人,手腳麻利;第二,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記者問你這里頭有沒有科學家,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若說話了,說這里頭有科學家,不好意思,你就是啞巴。”
說著,桑達拿過一把刀,猛地往下一砍,砍到了板子上。
heidi一哆嗦,連連點頭。
“還有最后一點。”桑達伸出手托住heidi的下巴,左邊眉頭微微挑了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丹妮肯定跟你說,如果有機會,泡個記者,對方有可能帶你離開這鬼地方。但是我告訴你,老娘我跟記者睡了39次,墮胎四次,沒有一個人帶我走,這些年,我知道的跟這地方記者上床的不下三十個人,就一個被帶走。”
heidi不敢動,只是眨了眨眼睛,表示順從。
“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浪,容易出問題,否則……”桑達拖著heidi下巴的手松開,放到了她的腦后,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猛地一下拖著往前走了幾步,壓到了垃圾桶的旁邊。
她的手勁很大,heidi沒法動彈。
她的權利很大,heidi也不敢動彈。
她的臉被壓著靠近垃圾桶,上面垃圾的字樣就在她眼跟前,一陣廚房菜葉子腐爛的氣味,新鮮魚鱗的氣味,牛肉豬肉等混合到一起的難聞氣味襲來。
“看到這兩個字了嗎?”桑達的聲音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