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高燒讓人變得虛弱,沈渡不知道是不是折騰累了,被他用力禁錮住之后,逐漸老實下來。
宋南星給他喂了兩次水,大概二十分鐘后,周懸陡然踩剎車停了下來。
“到了”宋南星探頭往外看,卻發現前面的路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線,重重圍了起來。
周懸降下車窗詢問“出什么事了我們急著去衛生中心。”
穿著防護服的警察個個荷槍實彈,神色凝重地朝他們擺手“前面有突發事件,整個片區都封鎖了。你們繞道吧。”
周懸調出導航,外城區通往內城區最近的只有兩條高速,如果走小路要繞很遠。他點開另外一條路線,看見有人在地圖上做了標記。周懸點進標記看了眼,說“有人說另一條路也被封鎖了。”
宋南星調出國道導航“繞路要多四十分鐘,這次的污染癥狀好像惡化很快,他們不知道能不能撐住。”
周懸在導航上找了一會兒,說“附近有一家社區醫院,社區醫院也有精神污染科,我們先去那里看看。如果不行再走小路去衛生中心。”
時間緊迫,做下決定之后周懸就立即調頭往社區醫院趕去。
社區醫院確實很近,十分鐘就到了。
宋南星扶著沈渡下車,跟周懸一前一后進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太晚的緣故,社區醫院雖然開著門,前臺卻不見人影。
周懸說“值班室在那邊,我去看下,可能太晚了前臺沒安排人。”
他抱著許來往值班室走去,宋南星則扶著沈渡在診室靠墻的椅子上坐下來。
半夜里社區醫院沒什么人,宋南星左手邊一排診室都關著門,只有走廊的燈亮著。宋南星又給沈渡喂了一點水,仔細檢查了他的眼球和舌尖沒有變化,又確定皮膚也沒有異常的分泌物后,才稍微放下心。
這時旁邊的診室忽然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宋南星愣了下,起身走到診室門前敲了敲“有人嗎”
診室里的說話聲停下,里面的人說“進來。”
宋南星推開門,看見穿著白大褂的醫
生正彎著腰在辦公桌下的柜子里翻找什么,他也顧不上對方還在忙別的,快速說“醫生,我的朋友可能誤食了被污染的水產”
話還沒說完,就見醫生抬起頭來,長長的鮮紅的分叉舌尖在唇上舔了舔,兩只凸起的沒有眼白的眼睛看著他,說“把你朋友帶進來看看。”
說話時,他嘴角淌出涎液,混合著牙齒上還沒凝固的鮮血滴落,在白大褂上濺點血色。
在他腳邊,一條鮮血斑駁的腿伸了出來。
“謝謝醫生,不用了。”宋南星猛地關上門,匆忙扶起沈渡轉身就往外走。
他扶著沈渡行動不便,只能大聲朝值班室喊了一聲“周懸,這家醫院不對勁,趕緊走。”
周懸抱著許來從值班室大步走出來,身上都是紅色的星星點點,眉間皺痕戾氣深重“這家醫院也被污染了,醫生的異變情況看起來比新聞上的患者更加嚴重。”
話音沒落,他猛地挺住,看著門口緩慢圍過來的人,聲音發沉“看來衛生中心判斷有誤,這次水產品污染恐怕早就開始了,絕對不止一個星期。”
醫院大門外,十來個皮膚青綠的人搖搖晃晃圍攏過來,和診室里的醫生一樣,他們雙眼凸出只剩下黑色眼球,近似蛙類的青綠色的皮膚上分泌出淡黃色粘液,猩紅的分叉舌尖從寬大的嘴裂里伸出來,貪婪地看著宋南星一行。
周懸一腳踢上大門,宋南星飛快配合用掛在大門把手上u形鎖把門鎖上。
這時右手邊的診室傳來開門聲,宋南星余光瞥見醫生搖搖晃晃地出來,彎腰直接把沈渡背在背上,對周懸說“他們動作不快,我們先上二樓躲躲。”
兩人從左手邊的樓梯迅速上了二樓,找了間靠里的診室暫時藏身。
宋南星把沈渡藏在辦公桌底下,一邊平復急促的呼吸一邊撥通韓志的電話,但通話見面持續許久,卻沒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