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祖上是開國功勛,然而,到了陸老爺這一代,人才不濟,無人在朝中有所建樹,一直青黃不接。直到陸云卿屢立奇功,深得帝王與太子賞識,才將陸家的百年恩榮繼續維系下去。
陸云卿三歲讀書,七歲那年斬三關過六將,從眾多世家子弟當中脫穎而出,順利被選為太子侍讀,在長達十多年的經營后,陸云卿在朝中新生代的官員中,算是其中翹楚。
而陸云卿不僅學識、謀略過人,更是生了一張俊朗儒雅的面容,是京都城大多數女兒家的白月光。
陸夫人與喬大夫人陶氏曾是手帕交,在陶氏懷上第三胎時,陸夫人便隨口打趣,說她這一胎定是女兒,且還與自己六歲的兒子定下了娃娃親。
陶氏所生的女兒失蹤,喬寧自然就成了要履行娃娃親的那個人。
但待喬婳一歸來,這樁婚事便可作廢了。
此刻,躲在花圃中的喬寧如是的想著。
陸云卿心中沒有她,上輩子的那樁姻緣本就是極大的錯誤。
這時,楚氏遲遲舍不得離開,她難得如此近距離的埃及陸云卿,從前只能遠遠觀望,偶有機會被他召見,也只是三言兩語交代幾句,她出身秦樓楚館,見慣了那些個虛與委蛇的男人們,不得不說,陸云卿是她此生所見男子中,最出色俊美的一人。
她仰望著陸云卿,就像是蕓蕓眾生仰視著神祇。
算著年紀,楚氏還比陸云卿年輕了一歲,面對這位卓絕如玉般的郎君,楚氏難掩心中傾慕,試圖用她嬌柔顯露的身子挨近陸云卿。
“放肆我已經給你指明活路,你若僭越,休怪我無情”陸云卿一個側眸,眼底隱有殺意。
楚氏嚇了一跳,竟是身子晃了晃“大、大公子妾身再也不敢了”
“下次不準再來此處見我,滾”陸云卿在外時,或許一直已君子端方的形象示人,可他又豈會當真待人和善若非雷霆手段,他也不會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
楚氏雖想勾搭上陸云卿,但到底是有賊心沒有賊膽,她攏了衣襟,惶然疾步離開。
陸云卿眼底的煞氣這才稍稍收斂,他轉身邁入書房,不知為何,隱約覺得不對勁,又四處看了看,目光落在了窗欞上,稍作停頓,便上前合上了窗戶。
喬寧與顧遠琛依舊安靜的躲在花圃中。
直到不多時,陸云卿從書房走出,款步離開好片刻,喬寧這才長長吁了口氣,看向顧遠琛“顧四公子,方才實在太過危險,你今后若要再干這種事,至少得挑一個好時辰,再悄悄的潛入。”
顧遠琛不可置信的看著少女的唇瓣一張一合。
“”他還需要她來教
不是
她為何要教他行竊
竊的還是她自己的未婚夫
顧遠琛站起身,喬寧也隨即起身,可大抵是方才蹲的太久,腿腳發麻,她身子沒站穩,順應本能抱住了救命稻草,這是人最基本的天性,一旦遇到危險,都會第一時間抓住身邊能抓住的東西。
抱住顧遠琛精瘦腰肢的瞬間,喬寧還受驚過度似的叫了一聲“啊”
幾乎是瞬間,顧遠琛也出于本能扶住了喬寧的腰側。
少女一聲柔柔的驚叫聲,當真叫懵了顧遠琛,這到底是驚嚇到叫還是在故意撩他與此同時,他扶著喬寧腰側的那只手掌頓時僵住,五根手指不知該如何自處。
一個念頭自腦中閃過真細
不會折斷了么
喬寧仰面,一雙瑩潤水眸直勾勾的望著面前的少年,她上輩子是魂魄的那十年,每日都在渴望著真真切切的觸碰到她的將軍,前世,魂魄消散之際都沒能達成所愿。
此刻,喬寧能夠觸碰到顧遠琛,如此近距離的感受著他的體魄,再也不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傷,而只能杵在一旁無能為力。今后,他的每一處傷口,她都要親自給他包扎。
少女面頰嬌妍,眸光瀲滟,雖是有些嬌羞,但更多的是歡喜雀躍,像占了便宜的“登徒女”。
顧遠琛僵住的瞬間,在少女明媚的眼中仿佛看見了兩個字“傾慕”。
兩人四目相對,顧遠琛的目光落在了少女揚起的白皙脖頸上,衣領上的凌霄花攀巖而上,十分精致。
少年聞到了淡淡的花香。
用了什么香料
可是玉簪花
他很想問問清楚。
然而,兩個呼吸過后,顧遠琛立刻從懵神中清醒過來。這姑娘抱著他不放就算了,還沖著他笑
她在笑
沒錯,她是在對他笑
想勾搭他的姑娘太多,如此直接大膽的,還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