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寧還需得從喬家出閣。
他給了喬家最后的體面,離開時,奉勸了一句“我陸某最厭惡被人左右。”
他不想娶的人,就算是強塞給他,他也不會要。
這話是說給陶氏聽。
陶氏身子發軟,癱軟在地,方才被喬大爺砸了額頭,此刻腦中一陣嗡鳴。
她也意識到自己異常歹毒,可她當真控制不住啊。她只想給自己女兒最好的一切
陸云卿一離開,喬大爺卸下一切偽裝,怒指陶氏“你你這個瘋婦我早就隱忍夠了你當初害了慧娘的孩子,我就不該寬恕你,這么些年來一次次的忍讓,反倒讓你更加變本加厲,倘若阿寧今日當真慘遭毒手,我、我定休妻”
“另外,我這腿傷,是朝中政敵所為,和阿寧毫無干系陶氏,你好自為之吧。若再執迷不悟,這輩子都別想再挨近婳兒,你只會害了她”
喬大爺到底在官場摸打滾爬了數年,深知何為“多行不義必自斃”。
做人,終是要有幾分底線的
“來人把大夫人帶下去,禁足一月,苛扣月銀一載,奪回掌家權”喬大爺下令。
禁足和苛扣月銀算不得什么。
奪走掌家權,才是真正的懲戒。
陶氏捂面痛哭。
喬大爺卻不再吃這一套“陶氏,我今日給你幾分顏面,僅僅是為了幾個孩子,你別再逼我”
家丑不可外揚。
倘若陶氏的狠辣歹毒傳言出去,對幾個孩子的婚事都有重創,甚至會連累了喬寧與喬婳。
鎮國公府這邊,顧遠琛又泡了一個花瓣澡。
今日身上沾染了血腥味,他很不喜。
他試著假寐,卻遲遲見不到白衣女子挨近他了。
沒過多久,他又朦朦朧朧中夢見另外一個場景。
喬家嫁女,十里紅妝,人人都道喬寧好命,可以嫁給蘭芝玉樹的陸云卿。
顧遠琛親眼看著喬寧上花轎,又親眼看著花轎被抬往陸府。
猛然睜開眼,顧遠琛半張的唇,呼吸厚重。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胸腔似乎空落落的,像缺了什么東西,讓他倍感難受。
腦中畫面揮之不去,就仿佛他曾親眼看見喬寧嫁人。
夜深雨歇,顧遠琛難以入眠,這便去校場打拳。
老國公爺不知幾時突然出現,顧遠琛大口喘氣,抬手抹去臉上汗珠,望向祖父“老爺子,你見多識廣,你說人的心臟,為什么會難受有些酸,也有些脹,還有些空。”
老國公爺“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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