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月影婆娑,破碎的靡靡之音蕩了出去,不甚明顯。
似是隱忍,又似是暢快。
流云聽不太清晰,也搞不清到底需不需要守夜。
小姐與姑爺成婚這樣久,還沒正經圓房呢。
許久,流云已經靠在廊廡下打了一個打盹兒,還做了一個迷迷糊糊的夢,這便聽見屋內傳來搖鈴聲。
“方才,可是小姐與姑爺召喚?”她有些不解,這陣子以來,屋內可從未叫過水。
兩人守夜小丫鬟點了點頭:“流云姐姐,方才屋里的確召喚了。”
流云這才放心去推開房門。
撲面而來的石楠花的氣味,讓流云面頰一熱。
她心中竊喜,這又垂首走向床榻,卻見榻上并無狼藉場面,而自家小姐正用花露凈手,她身上裹著一件睡裙,雪巒隱約可見,面頰漲紅如染胭脂,媚眼如絲,眼梢還似有尚未褪去了/情/潮。
“小姐,您可需沐浴?”流云問道。
喬寧無力的搖搖頭,擦拭了手,又折返床榻,一下就躺了上去,像是不久之前受了不少苦頭,抱著一只軟枕,背對著外面。
流云:“……”
姑爺一人去了凈房。
流云納悶極了,端著銅盆出去,花露水中浸泡著一件嫣紅色兜衣。
到底是圓房了?還是沒圓房?
這都過去好一陣了啊,按道理,也該正式禮成了。
顧遠琛心情甚好,從凈房出來時,去桌案旁飲了兩盞涼茶,這便上榻將人圈入懷里,他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附耳提議說:“明日再試試其他法子,為夫倒是覺得,這事可以花樣百出。你若不會,為夫慢慢教你。我再命人給你多物色幾冊風月話本,阿寧可以多多進益,學無止盡。”
喬寧:“……”我謝謝你啊。
翌日,喬寧醒來時,顧遠琛自是照往常一樣,已經去了校場習武。
流云臉色訕訕的行至榻前,領了一俊俏護院進來,這護院很是面生,男生女相,頗為英姿颯爽。
“小姐,這位是……”流云亦不知該如何稱呼了。
喬寧也納悶,這護院好大的膽子,豈敢踏足她的臥房?
而就在蘇容開口時,喬寧才猛然驚覺,母親竟易容了,她完全沒瞧出來。
喬寧剛要開口喊人,蘇容先一步道:“少夫人,屬下蘇蘇給少夫人請安。”
喬寧一下就冷靜了下來。
母親雖回來了,但決不能暴露身份,她也配合道:“蘇蘇,你……可真俊。”
喬寧給流云使了一個眼神,她想單獨與母親待一會。
她自己是孤兒,所以,對顧遠琛的母親十分親切。
流云一出去,喬寧就自己捯飭好自己,又親自給蘇容遞了盞茶,可她輕顫的手,一下就被蘇容察覺到了。
“好孩子,你這是怎么了?”
蘇容接過茶盞,好奇的打量著喬寧,就見她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活脫脫就是煮熟的螃蟹。
喬寧眼神躲閃,揉著手腕的動作子自帶一股嬌態。
“母親,我……我無事的。”
蘇容:“……”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笑道:“丫頭,你老實告訴我,你與逐風圓房了么?”
喬寧一噎,她臉上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
蘇容飲了口茶,擡手遮唇,偷笑了片刻。
“不急的,你們還年輕,再等兩年也無妨。”
蘇容話音剛落,顧遠琛就從外面邁入屋內,剛好聽見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