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已經試用過兩次,對身子骨沒有造成任何損傷。
故此,喬婳又服用了一顆。
她還需得固寵。
宮奴過來稟報,態度甚是恭敬,這后宮敢大膽求寵的女子,也就只有婳妃了,朱翠宮的人皆看得出來,婳妃是個狠角色。
“娘娘,喬大夫人陶氏在宮外求見呢。”
喬婳欣賞著銅鏡中的自己,眸色一冷,擺了擺玉蔥般的手:“不見,讓她回去吧,本宮可無暇與無用之人浪費精力。”
呵,沒用的東西,她從來不留。
陶氏曾經弄丟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后來也管不住她的丈夫,當真無用。
喬婳甚至覺得,若非當年陶氏弄丟了她,她早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又何必在賈家玉珠蒙塵了十五年。
眼下,后宮無人爭寵,亦無人爭香斗艷,喬婳委實覺得孤寂的很,遂又想到了太子。
她對朝中勢力并不是很了解,卻是明白太子早就想將帝王取而代之,而帝王也容不下早已弱冠的長子,尤其太子身上還有華家的血脈。
她若是除掉太子一黨,華后也該從皇后的位置上滾下去了吧?
喬婳竊笑了一聲,對著銅鏡左右照了照。
她可真是太美了,雍容華貴,她這樣的人,本該就是鳳凰!
喬婳親手戴上了一支雙鳳銜珠金翅步搖,只覺得自己華光無限,天生就該如此耀眼奪目啊。
“來人!本宮要去見皇上。”
太子算個什么東西?
她的肚子里,也能生出一個太子!
容妃的死,宮廷拖了幾日才對外公布,且宣稱容妃是突染惡疾而薨。
容妃這一死,遠在清河的蘇家一時半會趕不來京都,只能由鎮國公府出面。
這一日,康元帝剛從婳妃身上得了些補償,心情還算好。
容妃對他而言,是個重要的戰利品,但他不會因為容妃的死而傷懷一絲一毫。
因著,他的戰利品太多了。
那日帝王哭了幾聲,也無非是走個過場。
所以,當得知顧遠琛夫婦入宮討要說法時,康元帝一臉冷沉。
“顧四夫婦當真這么說?”康元帝內心煩悶。
他失了容妃,又沒了顧行舟的下落,就連蠻夷使臣的蹤跡也無處可尋,這些種種皆讓他感之頗為失敗。
婳妃這朵新鮮嬌花,倒是給他添了一些樂子。
宮奴如實說:“回皇上,顧四公子與少夫人二人,要求見一見容妃娘娘最后一面,還說,要給容妃娘娘守靈呢。”
康元帝:“……!”
尸首已面目全非,還做成了蠟人,如何見上最后一面?
宮里甚至不會給容妃擺靈。
這些年,后宮莫名其妙“暴斃”的嬪妃可不止容妃,多達數十人,無一人擺過靈,死了也就死了。康元帝對待旁人的性命,就如同對待草芥。
此刻,康元帝首先想到的,是顧家那幾十萬兵馬。
他忍住了暴脾氣,揮手厭棄道:“就說……容妃染了惡疾,會傳染旁人,已經提前安葬,讓顧家節哀順變吧。”
宮奴如實去告知顧遠琛夫婦二人。
然而,須臾,宮奴又折返稟報:“皇上,那顧家少夫人傷心過度,當場昏厥過去了。顧四公子還說,容妃娘娘前幾日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突然就染疾,他需要一個說法。”
康元帝:“……”
后宮死了那么多女人,從無朝臣入宮討要說法。
這個顧遠琛,可真是難纏!
康元帝自是給不出任何說法!
容妃就是死了!
這一刻,浮現在康元帝腦海中的,不是容妃的音容笑貌,而依舊是顧家的數十萬兵馬。
這數十萬兵馬仿佛是魔咒,時時刻刻困咒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