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要折辱衛蠻。
“豈有此理?!朕的貴妃,豈容南蠻如此折辱?!”康元帝拍案而起。
就在群臣以為,帝王終于要硬氣一回時,康元帝竟語出驚人:“衛國公,朕記得你已經尋到親妹,不如朕親封你那妹妹為公主,讓她前去和親。”
群臣:“……!”
原來,帝王不是硬氣,而是舍不得衛貴妃。
衛靖出列,面色蕭瑟肅重,神色格外冷沉,不過他素來如此,臉上沒甚表情,抱拳道:“回皇上,臣尋回來的親妹,不過就是個騙子,已被臣親手殺了。臣倒是還有一個義妹,只可惜,已經被臣許配給旁人。臣就算是想替皇上分憂,暫時也毫無辦法,除非……臣倒是可以主動請纓,帶兵殺去南蠻。”
康元帝硬生生噎住。
他當然知道衛靖已經殺了那個冒牌親妹。
他正打算循序漸誘,冊封衛嬌為公主,讓衛嬌前去和親。
可誰知,衛靖竟一口咬定,他已經他將那個義妹許配了出去!
康元帝:“衛國公,你放肆!兩國開戰豈是兒戲?你可知,每次開戰,必定勞民傷財,我大殷乃禮儀之邦,絕不主動挑釁,否則,大殷與蠻夷又有何區別?你這是要將朕置于不義之地!”
“衛國公,你可知罪?!”
內殿安靜到針落可聞。
康元帝的嗓音,在內殿起了回音。
眾人屏息。
衛家百年忠烈,衛家人手上沾染了太多的蠻夷人的血,衛家女一旦落入蠻夷手中,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下場!
此刻,饒是中立派的臣子們,也有些不忍。
衛家女,皆是巾幗英雄。
家國有難時,她們會沖在最前面。
憑什么太平時候,卻無人能護得她們?!
衛貴妃在滿朝文武心目中,有著不可褻瀆的地位。
衛嬌在京都城驕橫跋扈,但仍舊被所有人包容,只因為她是衛家女。
這廂,衛靖的面色更是冷沉,仿佛淬了一層冰碎子:“回皇上,臣不知罪。大殷乃中原泱泱大國,南蠻屢次叩邊,大殷未曾趕盡殺絕,已是仁慈。臣身為大殷戰神,蠻夷若膽敢來犯,臣必帶兵誅之!保我大殷國土、子民!”
衛靖的嗓音雄厚,仿佛摻和著內力,極具有滲透力。又大概是因著南蠻打起了長姐的主意,讓他內心憤懣。故此,方才一番話,他沒有給南蠻一絲面子。
又因他言辭中肯,康元帝無話可說。
退朝后,衛靖直奔鎮國公府。
他不可能讓帝王冊封衛嬌為公主,以防夜長夢多,衛嬌的婚事也必須盡快定下來。而且,他已經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親口說已將衛嬌許配出去。
故此,他又得故技重施。
讓衛嬌也盡快假成婚。
衛靖此前一直鎮守邊關,是今年才被召見回京都,康元帝的用意昭然若揭,也同樣試圖將他困于京都,架空他的兵權。所以,衛靖對京都適婚公子哥并不是很熟悉。
事態緊急,他首先想到了顧遠琛。
剛抵達鎮國公府,一言明來意,顧遠琛立刻炸了毛:“我不納妾!我與阿寧彼此忠于彼此!”
衛靖:“……閉嘴!我幾時讓你納妾了?!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沈浪與崔墨初,誰更合適一些?”
一言至此,衛靖覺得不妥,又問:“確切的說,是誰更好拿捏?”
衛嬌刁蠻任性,性子又單純,沒有阿寧聰慧隱忍,所以,衛靖很難想象的出來,哪個公子哥會適合她。
聞言,顧遠琛立刻放松,倒是想到了一人:“周錦川如何?我對他了如指掌,是個沒腦子的人,很好拿捏,將來會是個懼內的,雖是表面上風流了些,但其實并非如此,他也敬重女子,不像旁的公子哥,總是會輕視女子。”
顧遠琛又正色說:“沈浪與崔墨初,皆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你舍得讓衛二小姐遠嫁?周家就在京都,在你的眼皮底下,將來若是過不下去,也有你個兄長撐腰。”
衛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