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主要是寧侍妾真的給的太多了。
而且她這個人吧,也不是那等沒心沒肺的人,在這王府里,也不是人人都把真心丟了的。
人人都說寧侍妾根基不穩,可趙嬤嬤卻覺得,往后的路誰知道呢,指不定寧侍妾就爬起來了呢
她這話說的在情在理,冬卉有心嘲諷幾句,又怕被人抓住了挨板子,只得悻悻作罷。
多爾袞瞧著手里的東西,這東西可真丑啊,可瞧著又有點想笑,這要真是小丫頭做的,她倒是沒撒謊,她是真的不會這個。
不會還做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拿出來么。
“去請寧氏來。”
周得勝答應一聲,目光在多爾袞的手上一掠而過,也不敢多看,心里的話轉了幾個彎,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的。
他是主子爺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心里眼里只該有主子爺,不該放著任何事。府里的事他心里明鏡兒似的,可主子爺要是不問呢,他也什么都不會說。
這未免是太過于不近人情了,但也只有這樣,才能叫主子爺放心。
周得勝出門,叫了周衛來,吩咐了一聲。
周衛人都傻了“師傅,寧侍妾叫福晉給禁足了。這邀月堂里上上下下都空了,奴才這能去請得來人么”
周得勝冷道“主子爺要見人,你說能請來嗎誰敢攔著主子爺要見的人”
得了周得勝這個話,周衛心里琢磨上了,立刻道“是奴才糊涂了。奴才這就去。”
周衛到了邀月堂,沒見到寧翹,先見到了蒙嬤嬤,將來意一說。
蒙嬤嬤不肯松口,只笑道“這倒是不巧了。福晉吩咐奴才在這兒教導寧侍妾規矩。不若公公回去回稟一聲,這后頭的事情,主子爺怕是還不知道吧主子爺若是方便,福晉正好也要去前頭見見主子爺的。”
福晉那頭是還沒顧得上過去,出門的人選和佟佳氏相持不下,福晉都惱了,偏偏都不肯讓步,以至于耽誤了見主子爺的時辰。
周衛得了周得勝的準話,也不退讓,便道“嬤嬤是伺候福晉的,福晉有話,奴才們都不敢違逆。可主子爺那頭,立等著要見寧侍妾。嬤嬤這個話,奴才是不敢回去回稟的。要不然,就請嬤嬤隨奴才走一趟,嬤嬤親自與主子爺說吧”
蒙嬤嬤哪敢這個節骨眼去前頭見多爾袞呢
那不是把后頭的事情現眼的戳在主子爺的跟前么。
福晉就是要來個先斬后奏,一切塵埃落定后,直接把出門的人選送去前院然后報上去,叫主子爺知道,再無轉圜的余地,這會兒子她過去,那不是擺明了叫寧氏翻身么
蒙嬤嬤左右為難,又不敢硬扛著,更不敢去面見主子爺,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讓周衛帶著寧氏走了,她這里立刻回了正院,將事情告訴福晉去了。
蒙嬤嬤的人不讓煙雨煙霞跟著,寧翹將她們兩個留在邀月堂也是放心的,這個時候,福晉想必也不會動她們。
寧翹自個兒跟著周衛去了。
周衛一來,她就知道交給趙嬤嬤的事成了。
原本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就怕多爾袞見了東西也不見她,現下看了,或許自己在他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小小的不同吧。
她的繡品完全不能見人,這個香囊球是很費了些功夫做出來的,本來只是想練練手的,畢竟勾這個要稍微容易一點,可做出來還是丑得很。
她早就擱下了,卻沒想到這時候派上用場了。
多爾袞的手是挽弓握韁的手,上頭布滿了繭子的,可這樣一雙手,卻捏著她那亮灰為主的香囊球在燈色底下看,還放在自己腰間比了比。
多爾袞的腰間,有個精致無比的香囊荷包。
寧翹的臉紅了紅“奴才的丑死了。主子爺還給奴才吧。”
堂堂睿親王戴這個出去,怕是要叫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