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九阿哥那是肯定沒有對八阿哥的喜愛的,八阿哥出生后又得大赦令,到了九阿哥這里也是沒有的。
一應吃穿用度當然是不會短缺苛待的,可這皇上的寵愛向來只給了宸妃母子,其余人那里,就指望不上了。
洗三不大辦,那請的人就沒有那么許多。
寧翹這里就正好不必進宮去參加洗三和滿月了。
她如今身份有點不上不下的,去了宮里給莊妃道賀總覺得不得勁,正好就趁著這個機會不進宮了。
肅親王豪格府上,還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
嫡福晉哈達納喇氏和側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打起來了,豪格還把他嫡福晉哈達納喇氏給打了,哈達納喇氏受傷了,但豪格也沒討著好,博爾濟吉特氏的臉也給抓花了不能出門了。
這些時日,宮里皇后宸妃都在處置這件事,皇太極更是生氣,都為這件事鬧著,對莊妃和九阿哥那邊的關注就少了很多。
寧翹記得豪格的嫡福晉最后是被豪格給殺了的,但這會兒還沒有,博爾濟吉特氏也還沒有成為豪格的嫡福晉,想起多爾袞與她說這件事的神情。
寧翹就想,說不準是多爾袞在這其中做了些什么的。
府外紛紛擾擾,寧翹不出門,吃瓜路上倒是沒少了她。
多鐸府上的佟佳氏和阿濟格府上的李氏都會給她寫信,李氏是專講他們府上的事,佟佳氏就知道的多了,還消息靈通,跟著佟佳氏吃瓜,寧翹是一手消息都沒落下。
眼瞅著就要過中秋了。
這會兒沒入關,還沒有跟入關后有過中秋的叫法,這會兒叫八月節,就是供月,是個祭祀星辰日月的節日。
府里也是要過節的,福晉似乎是熱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像是有點中暑了,除了有佟佳氏幫著操持家務外,將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也給提出來了。
這些事還不需寧翹費心,她就只管壁上觀。
寧翹剛進府的時候,就覺得這些蒙古庶福晉們十分的沉默,這在府上一年多了,寧翹到了現在,越發的覺得這些來自蒙古各個部族的庶福晉們十分的沉默了。
她們或許入府的時候性子各有所不同,但是這些年過去了,她們都磨礪成了木頭。其中最為突出的,也就是令寧翹覺得簡直像個木頭人的,便是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了。
她真的很像是福晉的提線木偶,福晉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叫她做什么了,她就不做了。
從來不會因為福晉親近她重用她而高興,也不會因為福晉疏遠她忽視她而難過。
寧翹想,要么這個人就是真的麻木了;要么,就是她在克制,在忍耐。
寧翹自那件事之后就沒怎么再見過察哈爾庶福晉了。
她要養胎,也不怎么出養云齋。
寧翹怕出事,也不怎么出邀月堂。
就是聽見福晉說察哈爾庶福晉到了快要臨產的日子了,往養云齋添了好些人,有接生的嬤嬤,還有預備好的三個奶娘,一應事務都是福晉置辦的。
寧翹總覺得福晉對察哈爾庶福晉這么上心,這本該是對的,可偏偏又透著詭異的地方,這兩個人到底不是同族的,要說福晉不望著察哈爾庶福晉的孩子,寧翹都不信。
宮里太醫斷定察哈爾庶福晉所懷的是個男胎。
這位太醫據說是給宸妃與莊妃看過的,斷定她們所懷都是皇子的那一位。
這要是真的,生下來就是府里的三阿哥了。
寧翹覺得察哈爾庶福晉身上的疑點有點多。她也不知多爾袞是如何想的,她是該說的都說了,多爾袞與她講過了,外頭漢軍旗的事不需要她費心,他會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