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嬤嬤姓烏喇瓜爾佳氏,這也是老姓了。
聽說這頭定了,那頭就預備著進府里來,總是要跟老姐妹道別的,寧翹怕人家著急忙慌的交接不好手頭的差事,就容人家兩天時間門,慢慢兒的把事情辦妥了,再進府來也是一樣的。
福晉養病后,正院那邊眾人的請安就免了。
福晉這一病,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這一出府,府里的蒙古庶福晉們就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了。
本來寧翹還以為能安靜到頒金節的,卻不想著佟佳氏抖起來了。
入了九月里,這花兒就跟著多起來了。
有了多爾袞的吩咐,花房里成日有了什么最新鮮的花都往邀月堂送。
加上他們自個兒在院里養著的,寧翹在屋里床帳里頭睡覺都覺得自己一身的花香,倒是什么熏香都不必了。
這花兒多了就容易召蟲子。煙霞煙雨幾個是最知道自家主子怕這些東西的。
因此藥粉也撒的勤,就怕有什么小蟲子跑到寧翹跟前去,把他們主子給嚇著了。
這花房剛送來一批花,就擺在廊下,今兒這花嬌貴得很,用不得藥粉,煙霞就找了幾個不怕小蟲子的小丫頭,在廊下擺著,一個個的捉,捉干凈了再放過去給寧翹瞧。
寧翹遠遠的看著絕不湊近,就聞著那花香覺得還挺好的。
“主子,東院傳話來,讓各處都去給側福晉請安。”煙清過來道。
寧翹問“什么意思”給佟佳氏請的什么安
煙清道“來人說,側福晉接掌家事后,忙了些時日,顧不上要各處去請安,也是夏日里天熱,體諒各處的意思。如今天氣涼下來,側福晉也有了空兒,就叫各處按著規矩去東院請安,大家一處說說話。”
這是瞧著福晉病著不能出來,就真把自己當做福晉了
要說這側福晉和福晉,還真就是伯仲之間門一步之遙的地位。
如今福晉不能出來,佟佳氏這就迫不及待的要過當家女眷的癮了這是不顧將來福晉出來,要找她算賬的意思
寧翹道“別府上,可有這樣的規矩”
入關前,福晉和側福晉的權力與地位確實是相差無幾。但在福晉還在的時候這樣干,佟佳氏還真是挺勇的。
煙霞輕聲道“肅親王府中,從去年那會兒到如今,一直都是這樣的。”
從去年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就是皇太極和肅親王嫡福晉的額娘關系越來越僵化的時候,側福晉仗著科爾沁還有宮里娘娘們撐腰,在府里和嫡福晉分庭抗禮。
仗著皇上和宮里都不待見嫡福晉,就定下了這樣的規矩,府里的庶福晉們都要來給她請安,身份地位不如她的側福晉也要排在她后面要問安。
府里的側福晉庶福晉們也不能明著不敬嫡福晉,只好在給嫡福晉請安后,又去博爾濟吉特氏的院中給她請安。
寧翹想,佟佳氏這是想跟博爾濟吉特氏看齊么
不知道被關在正院里養病又被迫放下家事的福晉作何感想啊。
寧翹道“側福晉讓誰來傳話的叫進來見一見。”
煙清道“是側福晉身邊伺候的二等丫頭。專在外頭傳話的,并不是側福晉身邊的永平或者永寧。她在咱們這兒說了話就走了,說是側福吩咐,立等著上門的。她還要各處傳話去,就見不了主子了。”
寧翹嘖了一聲,瞧瞧這做派。
“走吧。咱們也去看一看。”去看看佟佳氏是怎么揚眉吐氣的。寧翹能猜到佟佳氏的一點心理,怕是這些年被福晉壓制的太久了,這一朝上去,就忍不住顯擺的心。
正出門,穿過小花園的時候就遇見了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