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簾幔將他們兩人的小世界與外界阻隔,即便又細微的聲音傳出,也是獨屬于他們的脈脈私語。
第二日,沈黛末早早起來,趕去楚艷章那把戲演全套。
冷山雁跪在床邊為她穿衣裳,沈黛末握住他的手,柔聲道“你還病著,就別逞強了。”
冷山雁淡淡一笑“我今日覺得好多了,身上不乏不累,應該是徹底好了,全靠妻主。”
沈黛末抱著他打趣道“全靠我我是什么靈丹妙藥嗎”
冷山雁抿著唇軟著身子,默默享受著沈黛末溫柔的觸碰,想來內斂的他,竟破天荒地第一次順著沈黛末的調笑點頭“嗯,妻主就是靈丹妙藥。”
沈黛末溫和的水眸一怔,隨即唇角一揚,捧著他的臉親“雁子啊,你講話可真老實。”
冷山雁被她調侃地耳垂薄紅,咬唇低頭,神情忽然擔憂道“就是希望端容皇子他不要因此對我有意見,認為我是那種善妒爭寵的人,故意裝病,在他的新婚之夜搶走您。”
“不會的,我們之間已經說開了,你不用擔心。而且你是我的郎君,你生病我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怎么能算搶呢”沈黛末笑著將他重新摁回床上,溫聲細語地說,清澈明艷的笑容像極了初生的太陽,讓天地間的一切黯然失色。
冷山雁恍惚地望著她,心頭被她的萬丈光芒蒸騰出無數濕漉漉的水分,他眷戀地抱著她,柔軟的臉頰貼著她的手背,眼神濕潤而堅定,像個昂揚的斗士。
是啊,黛娘是他的妻主。
這些小侍一進門,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瓜分黛娘陪伴他的時間,那他為什么不能
“對了。”沈黛末溫聲叮囑道“對這位端容皇子,你可以客氣,但不要像對孟燕回那樣太過親近,他畢竟不是我們的人,雖然”
沈黛末想起楚艷章那段真情告白,被救了兩次,然后傾心愛慕,邏輯上是說得過去,但終歸接觸不多,就怕他別有心機,之前師蒼靜勾引她時,用的也是這招。
“反正面子上過得去即可。”沈黛末道。
聽到沈黛末對楚艷章充滿防備,冷山雁心中的危機感瞬間輕松了許多,微微頷首垂眸“是,雁明白了。”
早起的沈黛末繼續抄近路,回到楚艷章所居住的西平居,屋內的沉香還未燃盡,沈黛末看向屋內,簾幔一動不動,楚艷章應該還沒醒。
沈黛末沒有打擾,反正也是走個流程而已。
她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一出門就看見守在門外的幻香迎了上來。
幻想雖然沒有說話,但清亮的眼睛里充滿了希冀,仿佛在等待著沈黛末的評價。
沈黛末被他過于殷切的眼神盯得心里發毛,咳了一聲,尷尬道“那個,你
們殿下還在睡著,不用打擾他,也不必去給郎君請安。”
幻香聞言喜不自禁,沒想到沈大人竟然這般寵愛殿下,剛進府竟然連給正室的請安茶都免了。
真是太好了,殿下以后就不會被正室磋磨了。
他高興地沖沈黛末磕頭行禮“是,娘子慢走。”
楚艷章一直醒著,他什么都知道,卻只在沈黛末走后,才假裝睡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