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打架打輸的獸哪個有臉連吃帶拿兔猻出離憤怒,臭貂還敢蹭猻的人類,給人類身上做記號
兩次遇到黑貂,黑貂都沒沖她們動過手,尤其這回,還主動棄暗投明,寧可裝死,也沒響應臟胡子的呼喚。林星火對黑貂的印象沒那么差,而且“那是黑貂吃過的半顆,你愿意吃”
兔猻噎了下,彈出雪亮的爪勾指狐貍崽兒,意思是喂它們也比便宜黑貂強。
林星火把右腳插進雪里涮了涮靴子,臟胡子關黑貂的籠子糟污的不像話,她真心有點小嫌棄林星火甚至懷疑黑貂油光锃亮的黢黑毛毛到底是不是真色,在雪里刷一刷會不會掉色
重新把背簍藏在風帽下,林星火抱起兔猻“來都來了,省城土產公司更大,咱們去買些藥材。”
洗筋伐髓、夯實根基,林星火自有打算,她上輩子在望仙洞跟隨師父修行時,本門傳承的就是古方醫道。
從前林星火精研方子的時候,對記載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古方好些都摸不著頭腦有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時各加同樣的幾種藥材才能制成丹丸的,有平平常常的三味藥卻要求治三物萬杵方可得妙丹偏偏效用一個比一個吹的厲害。連師門也不甚重視這些方子,只是把之當做本門悠遠歷史才加以教授,師父曾告訴她師門傳承的幾本古書誦讀過就算不負祖師,要緊的是針法和脈案。
林星火如今回頭細想,倒覺有幾分真味。便很想試驗一番。
熟門熟路的摸去黑市,林星火將兩條小黃魚扭開,搓成幾個渾圓的金珠兒。
拍拍熟悉的黑木門,林星火道“嬸兒,我來看大娘來了。”
巧兒攏著對襟大襖,沒好氣地說“我婆婆沒了她老人家留話要落葉歸根,墳頭就埋在你們火苗子屯東山上,你去那里看望她吧”去他娘的火苗子屯,這虎了吧唧的女娃又叫她嬸子,她哪里像嬸子了
林星火捂得比上回還嚴實,也沒挑擔提筐,巧兒就更沒個好臉色了。下了一天一宿的大雪,大清早的,她正在熱炕頭上歪著美呢,這愣頭青又一腦袋撞進來。
林星火伸出手,手套縫里透出點金色的光來,襯的陰沉沉烏突突的天兒都明亮兩分。
巧兒眼瞪大了一點,眼珠兒滴溜溜的跟著金珠子動,半晌哼道“進屋里來吧。”
“你這回要換什么,先說好了,你要換書換老物件只管出門找你見過的杌子去我這兒沒的那些東西”雖說整條巷子都歸常梁管,但黑市的買賣也論各家,比如上回巧兒帶林星火去了常梁那里,她雖是引子,但分著的也只有五斤肉骨頭。可要是她自個兒收了林星火的東西,那大頭就該她吃。
林星火道“換錢,換點吃用的東西。”
巧兒這才熱情起來,還扭搭著給端了一瓷茶杯水來“叫我看看成色。”
這些金珠各個都能掐出印來,是成色上佳的赤金。
用小秤來回秤了幾回,巧兒臉上的笑都堆滿了“可不少,二兩呢”正正好兩條小黃魚的重量。
林星火知道她說的是老秤的二兩藥方里多以“錢”計量,十錢等于一兩,約是現代3125克。林星火有點后悔沒揪下一點金子,讓黑市的人聞到了點味兒。
不過這年頭私藏小黃魚的多了,那祖上闊過的保不齊還有大黃魚呢。巧兒也沒在意,只道“我也不跟你弄假公家銀行收金子的價格是一兩二百六十五塊錢,你到我們這里來,自然得折兩層本兒,該是四百二十四。你是熟客了,二兩金珠子我給你四百三。”
現在的金價低的嚇人,林星火皺皺眉頭,從她手里撈過金珠子“五百塊。”
巧兒挑挑眉,喝了口茶,抻了一會才道“看在熟客的面上,也行。”
林星火瞬間只有一個念頭“賣虧了”
事實上也沒虧多少黑市收金子是看人說價,那急用的膽小的壓到五成價的也有,黑市人之間相互買賣的,挑高漲出一成去給錢的也有的是。林星火賣的幾乎到九五成公家價了,這還是巧兒看在她還要在自己這兒買東西、還能再賺一筆的份上,才給的好價錢。
怪只怪林星火自覺帶入了前世不多的生活經驗買東西還價得打對折兒,要是老板答應了必是虧了可能再打個對折才不虧
她把這經驗反一反就套在賣金珠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