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縣丞已經將案發四鄰的口供問完。
之前也跟武都頭一起詢問過了柳狗子的話,但據大家所說,通通都沒有聽見什么大動靜,四鄰多半是被柳狗子的尖叫驚動,才知道出事的。
據柳狗子所說,他迷迷糊糊起來想撒尿,聽見母親房內有動靜,本擔心母親因乏累而生病,想去問問,才隔著簾子詢問了幾聲,便聽見“砰”地一聲響。
等他發覺不對沖進房間,寡婦已經被殺死,而窗戶在風里微微地動,顯然那兇手是跳窗而出。
安縣丞把情形簡略告知過衛玉,說道“眾人的口供都沒有什么有用的,而昨夜武都頭發現案發,即刻派人四街巡邏,卻并無找到任何可疑。”
武萬里道“我只隱約看到一道影子,覺著鬼祟,可追過去就不見了人影。到了柳家,發現那婦人已經死去。”
宿九曜問“大哥也沒追上,難道是個會武功的”
“多半,但也不排除熟悉本地路徑的尋常人。”
衛玉道“尸首在哪里”
長懷縣并無仵作,尸首帶回來后,放在后堂的廂房內,武萬里跟安澄陪同兩人,來至停尸之處。
宿九曜跟安澄并未進入,武萬里陪著衛玉走到了那寡婦的尸首跟前。
武萬里道“她原本衣衫不整的,我便暫時叫人用被子裹住了。”
衛玉將被子往下掀了掀,果真看到寡婦的脖子上一道醒目的青紫,細瞧瞧,似乎還有些許印痕,花紋奇特。
“可知道是什么勒死的”
武萬里道“我查過,她家里沒有相似之物。”
“那就是兇手之物。”
“多半如此。”
武萬里說著,把目光轉開,原來此刻衛玉已經掀開了蓋在尸身上的被子,露出了大半裸體。
衛玉留意看過尸首身上各處,說道“除了脖頸,她的雙手,肩頭,乃至雙腿,大tui根都有淤青,可見案發時候她是清醒的,激烈反抗過。”
武萬里垂首“是,我先是聽見異動,趕了過去,才發現歹人蹤跡的。”
衛玉道“按理說,如此激烈反抗,聲音應該很大才對,為何柳狗子起初沒聽見什么動靜。”
武都頭道“她的嘴上有些痕跡,應該是賊人捂住了嘴。”
衛玉搖頭“我不否認,可是這腿上的痕跡細看有些對稱,應該是那賊人兩手摁住,這會兒按理說是能出聲的。”
武萬里皺眉,不悅道“衛巡檢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說這寡婦并未誓死反抗”
衛玉瞥了他一眼,并未作答,而只是重新把被子緩緩蓋上。
當被子拉到死者的胸前的時候,衛玉忽然停手,繼而做了個讓武萬里駭然的動作。
她俯身貼近死者的胸,距離近的好像要貼上去,姿態太過噯昧,就在武都頭覺著忍無可忍的時候,衛玉又抬頭,這次她沖著死者的嘴在幾乎快要親上去的時候,伸出手,輕輕地揮了揮,衛玉起身。
武都頭目光直直,忍著心中的不適“衛巡檢是在做什么”
衛玉道“我從方才進來就聞到一股氣味。”
武都頭皺眉“什么氣味”
衛玉卻又問道“柳家的那西屋套間,都有誰進去過”
“只有我進去過,為提防有人,也看看兇手是否曾藏身里間。衛巡檢為何這么問”
衛玉道“我只是想確認這股氣味是不是兇手留下的。”
武萬里以為她在胡鬧,沒想到會有這句,頓時精神一振“什么兇手的氣味我、我怎么沒聞見”
此刻突然反應過來,衛玉剛才靠近死者的胸,就是為了確定這股氣味,自己卻在哪里胡思亂想,頓時臉上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