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師兄,請問你有看到這只貓的貓糧和水盆嗎”
“在臥室。”
警員指向了屬于女孩的臥室,在陸安婉走過去的時候,卻制止了她。
“案發現場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動。”
“我明白。”
陸安婉腳下不停,踏進臥室,這才在書桌下面的角落里看到了已經開口的大半袋貓糧,和被門擋住的角落里放著的貓咪食盆。
站在臥室里,她回頭望了望客廳里的籠子,“師兄,你們剛來的時候,那只貓就是被關在那邊的籠子里嗎”
“是啊,早上的時候人太多,我們才把籠子挪到外面去了,現在又移回來了。”警員說著,突然一拍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貓從早上到現在好像還沒喂過,你是要喂貓嗎樓下不遠處有個便利店,那邊可能會有貓糧。”
“嗯。”
陸安婉不置可否,盯著墻角的貓咪食盆又看了一眼,又重新走到了籠子旁邊。
“是不是餓了”
她不知道從身上哪個口袋里掏出了一個貓罐頭,沖大橘晃了晃,“姨姨給你買了吃的,你吃好了,就跟姨姨聊聊天,好不好”
“什么嘛。”耳邊隱約傳來剛才那位警員的小聲抱怨,“帶著貓罐頭來案發現場,她是單純來擼貓的嗎”
陸安婉權當沒有聽到,開了罐頭,又把籠子上專用喂食的小門打開,纖細的手臂剛好將罐頭送了進去。
橘貓的眼里的金色似乎濃了些,但依然趴著,等到罐頭送到面前,才開始吧唧吧唧的舔舐起來。
喂了罐頭,又喂了水,待到橘貓停止進食,發出輕微的咕嚕聲,陸安婉又伸手進去,摸了摸她頭頂有些雜亂的毛發。
細細的,軟軟的,絲綢質感。
“喵嗚”
橘貓又叫了一聲,抬起了頭,舔了舔她的手心。
帶著細密倒刺的舌頭粗糙而溫暖,陸安婉收回手,發現指尖沾上了幾根橙色的毛發。
那個稚嫩的童聲依舊沒有響起。
她輕輕嘆了口氣,不再逗貓,反而站起身,又把小小的房子走了一遍。
包括廁所,每個房間她都停留了至少十分鐘。
不能把希望寄托于不知道是不是幻聽的那兩句話上面,她需要收集信息,自己進行側寫。
而等到陸安婉再次回到籠子旁邊,一屁股在地上坐下時,她的筆記本上已經被無數奇怪的符號和前言不搭后語的短句塞滿。
“那是鬼畫符嗎”
看守現場的警員瞟了一眼,小聲抱怨。
而當他注意到陸安婉閉目養神了半響之后竟然直接打開手機開始刷一些帥哥圖片的時候,這抱怨便變成了嫌棄。
“擼完貓又玩手機,這就是側寫師嗎。”
陸安婉照例當做沒聽到,繼續在搜索框里敲字。
她剛剛嘗試著在腦海里“側寫”,但卻只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只能看出那人是個年輕男性,另外,不知道是不是被暗示了,那人的頭發是中間隆起,兩邊剃掉的樣子。
就像是
“莫西干頭”
瀏覽器里,琳瑯滿目的圖片彈了出來。
陸安婉一張一張看過去,嘗試將自己側寫出的形象跟圖片對應。
“喵嗚右下方第二張圖他的頭發跟圖里一樣丑”
貓叫聲和稚嫩童聲再次響起的時候,陸安婉的手不由得一抖。
她的眼神向著旁邊一掃而過。
那只一直趴著不動的橘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貼到了籠子邊上,兩只前爪搭在鐵絲上,黃橙橙的貓眼映著自己手機里的圖案。
貓貓真的在說話
陸安婉心念一動,沒有回應橘貓,只是將手機放在籠子邊,橘貓能看見的地方,又翻開筆記本里新的一頁,摸出鉛筆,開始繪畫。
側寫專業學習的當然不止是犯罪心理學,素描和水彩她都有進修,不過一分鐘,一個年輕男人的雛形便呈現在了紙上。
她照著手機里被點名的那張圖片,仔細勾勒出了男人的發型。
于是,她又聽見了那個聲音。
“喵嗚她在干什么難道是在畫那個欺負了媽媽的臭男人嗎她怎么知道他長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