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在自己不跟貓貓溝通的時候,貓貓才會主動說話嗎
那怎么樣才能讓它多說一點呢
陸安婉若有所思,停頓片刻,她開始演了。
苦惱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出現在她臉上,“大家都覺得側寫師很厲害,可以預測出兇手的樣子,但其實側寫很難的,我們也只能盡量去推測兇手的典型特征。
唉,如果我能多側寫一點,或許可以早點抓到兇手。”
“喵嗚知道那個男人的特點就可以早點抓到他,然后媽媽和爺爺就能回來了對不對大橘知道他胳膊上有大貓紋身”
有老虎紋身嗎
陸安婉的嘴角勾起了一瞬,又迅速回落,臉上仍是那幅裝出來的苦惱之色。
她再次落筆,卻沒有去給畫里的男人添紋身,而是在旁邊額外勾勒出了一個女性的輪廓。
“或許把小玥也畫出來會有助于我激發靈感呢。”
陸安婉回憶著病床上的女孩,很快,受害者小玥的臉就出現在了畫紙上。
“喵嗚媽媽怎么變得這么憔悴了可惡,肯定是那個挨千刀的男人害的不,不對,姨姨你畫錯了,那個男的比媽媽要高好多好多,你怎么把他們畫的一樣高呢”
陸安婉的筆尖一頓。
為什么把兩個人畫的一樣高
因為在她早上看見過的那份資料里,女孩和她的繼父,就是差不多高啊。
籠子里的橘貓有些焦慮的喵喵叫,陸安婉的心里卻莫名的松了不少。
但她再次落筆,卻沒有更改兩人的身高,反而將之前那個老虎紋身添在了男人胳膊上。
“喵嗚姨姨,你把身高畫錯了,畫錯了還有體型,體型也不對,那男的很瘦的”
自稱大橘的貓貓顯然根本看不破陸安婉的小心機,被她牽著鼻子走,很快就把兇犯的外貌體型各種特征吐露了個干凈。
甚至把他手里捏著的人類幼崽嗝屁套的包裝顏色都說了出來。
諸如“那個臭男人兩年前就很討厭”之類的一些零零散散的線索也被陸安婉暗自記錄了下來。
于是異常順利的,男人的形象重現在了筆記本上。
“喵嗚姨姨厲害,竟然真的把那個臭男人畫出來了嗚嗚,大橘要是也跟姨姨一樣厲害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只撓了他兩下就被踹了一腳,就可以救媽媽了。
大橘真沒用。”
陸安婉剛剛勾起的嘴角猛地一頓。
她后知后覺的想了起來。
這只橘貓,好像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長時間的趴著,只有在她開始繪畫側寫之后,才貼在了籠子邊緣。
它被兇犯踹的那一腳
收好畫稿,陸安婉徑直朝著旁邊正要離開的白大褂走去。
幾分鐘后,目送著白大褂將籠子連同大橘一起帶走,陸安婉才輕輕的松了口氣。
她揉著自己因為反復繪畫而有些發酸的手腕,再次看向案發現場。
突然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她看見了。
看見小玥拎著外賣開門回家,因為吃到爸爸點的美食而露出燦爛的笑容。
看見她毫無防備的喝掉那杯特質的飲料,因為頭暈,早早的在臥室躺下。
看見她陷入沉睡,然后那個莫西干頭男人出現。
看見大橘沖著男人低吼,毛發盡立,連抓帶咬,卻被一腳踹到墻角,又被粗暴的塞進籠子。
看見女孩的鮮血蔓延,而男人帶著邪笑離去,手臂上的紋身在晃動中扭曲成邪惡的模樣。
看見大橘趴在籠子里,金色的貓眼,滿含悲傷。
拳頭不由得在身側緊握。
畫面突然開始倒放,最后定格在男人邪笑著走出臥室的那一刻。
陸安婉站在臥室門前,與他對視。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