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全盛時期,自可以幫助主人你穿梭時空打破禁錮,甚至是將那驪山皇陵之下的封印揭開。只是現在”
昆侖鏡似乎是在瑟瑟發抖,感受到了絕望。
同樣感受到閻君等一眾陰神對這位秦皇陛下的殺心。
心中不由得懊悔,自己怎生就稀里糊涂的進入到這位秦皇陛下的夢境之中,并且被其所制。
稀里糊涂的認了主。
但嬴政的身形卻是放松的,眸光垂落那面上的笑意緩緩收斂。
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極冷靜與平淡的做出疑問。
“那么你們以為,朕的天下因何而存在”
“因何而存在”
閻君身后,一眾陰神之中,有手拿鋸齒、鋼刀的夜叉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哈哈大笑。
對著左右道
“這人莫不是瘋了傻了不成”
“人心所向,眾望所歸。但你看看你秦皇嬴政,長城腳下尸骨累累,偌大帝國二世而亡。于此世間,可還有生民供養可還有甚蠢人,在等著你歸來不成”
“你的天下啊,早便已經作古,早便已經亡故。化作灰飛,沒有任何遺留。”
言語如刀,刀刀致命,化作寒芒,對著那帝王席卷。
同此諸多種種者相伴隨的,是諸陰神的神通法術,諸多種種鎮壓等并未因此而落下。
只是萬劫不侵諸法不磨,所有的一切仿佛是被投入到無盡的黑暗及深淵之中。
并沒有任何回響。
更不曾對那本應當直面其間的帝王造成任何威脅。
仿佛是全然沒有任何反應。
由是,一眾陰神的面色亦開始變得陰沉,眸含警惕。
一顆心仿佛是在下墜。
嬴政的指尖于那劍柄之上緩緩摩挲。
有劍刃的鋒芒,自那掌下、從那劍鞘之間一點點透出。
“貧僧以為,閣下應當是用劍的。”
長安城外,煥然一新的廟宇之內,三尺神臺之下,白衣大士同那道士相對而坐。開口,恍若經年不見的老友。
原本的爭端與鋒芒等種種俱皆消抿。
好似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于是道士輕笑,眸含深意。
指尖于膝頭叩過,一下一下,好似叩在那劍刃之上。
點頭,給之以肯定答復。
“本座自然是用劍的。”
于是白衣大士再問,道是此劍之中,可包含有那柄天子劍。
“天子劍”
羽衣星冠的道士反問,開口,道是可是南華真人所想要鑄成的那一柄
以七國為劍身。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
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
一旦出鞘,便是上決浮云,下絕地紀。
然而道士卻又是笑,對著大士搖頭道
“此劍,南華并未鑄成。”
“不,”
大士同樣搖頭,看似溫和慈悲,實則不容置疑不容拒絕道
“這劍鑄成了的,不是嗎”
“非是由南華真人,而是經由秦人所鑄。”
大士話音落下,以指尖抬起,捏住那凈瓶中的楊柳枝于虛空中點過。
云臺水鏡之下,森羅殿中事宜在那本無一物的畫面中呈現。
正是嬴政手下,天子劍緩緩出鞘。
有再是鋒銳不過的光芒一點點顯露。
足以叫世人心神為之奪。
不由自主的將呼吸屏住,等待其真正顯露模樣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