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認出了眼前這人是他們剛上游輪沒多久就登門道歉的那個,后來聽男人說,是金家的三少爺,還是個混娛樂圈的公子哥。
他見對方沒有惡意,也便一直態度溫和。
“那就好。”金子裕松了口氣,笑道,“雖然游輪宴是我大哥一時興起,不過來都來了,還是賓至如歸的好......”比起和有瘋名的秦罹交談,當然是和氣質溫潤的大美人聊天要舒服的多。
不過美人身后有惡狼盯著,說不了幾句金子裕就覺得背后發毛,連忙道:“今天晚上宴會廳有舞會,算是假面舞會那種,一點樂子,侍者會到房間詢問是否前往,如果去,就從侍者手里拿面具,不想去的話打發人走就行,不是強制的。”
“我看秦總和許醫生應該會感興趣,所以提醒一下......”
許昔流含笑聽著,時而點點頭。倒是站在許昔流身邊一言不發的秦罹突然出聲了,不咸不淡:“賓至如歸還差點,如果金家能注意到游輪上混進來的一些惹人心煩的蟲子的話。”
說著,目光瞥了眼周圍擺弄著攝像機的人。
金子裕一愣,后知后覺也發現了。
他們家雖然請了媒體,但不會沒完沒了的對著人拍攝,他也注意到跟著這位秦總的人的不對勁。秦家的混亂爭斗他們也都有所耳聞,但這不代表他們愿意被當槍使,更何況,秦罹這個人他們也惹不起......意識到這之下的含義,金子裕不由面色白了點,卻也一秒正經起來,鄭重其事給出回復:“好,秦總放心,我去查查,這事金家沒有參與過。”
秦罹淡淡頷首,金子裕瞥了眼周圍,也待不住了,打了聲招呼就著急走了。
許昔流瞅了瞅對方一秒冷汗下來的模樣,手肘輕搗了搗身邊男人:“你嚇唬他干嘛?”
秦罹順勢摟住他的腰,俊臉上陰沉稍緩,冷哼了一聲:“不嚇唬他能注意到?”
“這是金家的地盤,自家地盤里神不知鬼不覺混進來臟東西,他們該比我們著急。”
許昔流聞言也點點頭,琢磨了一下:“看這位金家三少的模樣,似乎和秦章遠沒有牽扯,不過也不排除這位混娛樂圈的三少不喑世事被保護太好的可能。”
“他們沒有。”秦罹一邊攬著人走一邊低聲解釋:“金家和秦家沒太多牽扯,不過我那個叔父最喜歡玩借刀殺人,最初他引誘我上這個游輪,在上之前我肯定要查背后人的身份,金家和我和他都沒過多牽扯,能讓我放松警惕。”
“但是人家金家人也不是笨蛋是吧?”許昔流笑瞇瞇接話。
“是。”秦罹也笑,眸底透著絲絲愉悅,“金家人回去發現平白無故差點被當槍使了,打臉的事,那不得惱羞成怒?他們要是聰明的話,就該知道這一出誰是螳螂誰是雀,快點把這些人收拾掉,當作誠意。”
“至于始作俑者,我的好叔父,那不得被記恨上?”
秦罹說到最后,又冷笑了一聲。
秦章遠不好過,他就高興,再說了,這一切也都是對方作出來的,他只不過是原封不動的送回去。想必之后秦章遠被金家人隱隱針對,又看到他完好無損,在病房里一定會笑出聲吧。
然而做這些還有其他考量。
不希望這些媒體繼續偷偷拍攝影響他和許昔流之間甜蜜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這些影像多數會傳回到秦章遠那邊。雖然他的醫生偏向于他遲早會被注意到,但是能盡量混淆秦章遠的視聽就盡量混淆,他得為青年的安危早做準備。
這些秦罹都沒說,只是眸底閃過一道冷芒。
許昔流也聽明白了,心道秦罹果然心黑,不過反派也不值得同情,就心情很好的繼續拉著對方玩了。
傍晚的時候,果然有侍者來到房間送了面具。
秦罹問他想去嗎,許昔流斟酌了一下,點點頭:“來都來了,去看看唄,不好玩咱們再回來。”
秦罹就頷首,從侍者帶來的一個小箱子里仔細挑了個精致的紅狐面具,遞給許昔流,他自己則是隨便拿了一個。
許昔流等人走了之后才打量自己手里的面具,發現是個紅色狐貍,半臉,尖尖的嘴和尖尖的耳,眼睛部位用金粉勾勒,沒有過多的裝飾,但神態很傳神,做的很精致神秘。
他試探著覆到自己臉上,朝男人眨了眨眼。
一雙桃花眼在面具后含著笑意:“怎么樣?”
秦罹失笑:“好看。”
“是小狐貍。”
小狐貍戴小狐貍面具。
夠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