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是工具人長大的。
他不由溫聲安慰過去:“別生氣,大不了,以后都不回來了。”
“嗯。”秦罹勾了勾唇,拉著許昔流到了處房間,開了門,“這里是祠堂。”
許昔流聞言四處打量了一下。
符合他對祠堂的印象,很大,很肅穆,而且由于古典的構局,這祠堂多少帶了點高門大戶的陰森。
秦罹來到這后眉心蹙了下,這也是他黑暗記憶里的一處。
他曾無數次被關在這里,獨身一人待在黑暗里。
不過大概是這回身邊有人陪著的關系,他要好很多。
秦罹緩了緩心神,邁步往前。
供桌上整整齊齊的放著秦家人的牌位。
許昔流一眼望過去,只覺得眼花,還有點說不上來的沉悶。滿室的名字他一個不認識,只識得最下方兩塊,一個是秦墨徊,一個是陶婉。
秦罹站在牌位前,眉目沉冷的盯著那兩塊看了許久,久到許昔流站在旁邊,都以為對方要上個香說點什么的,忽然見對方悶不做聲的伸出手,一把把其中兩塊抽了出來,然后走到門口,放進下屬帶來的盒子里,揮揮手示意帶走。
許昔流瞅了瞅空了一塊的供桌,又瞅瞅盒子里打包帶走的東西,嘴角一抽。
這么草率?
他還以為是離開時才動手呢。
沒想到是牌位先走。
秦罹回頭瞥見了青年有些無語目光,一愣,心情很好地笑了笑:“現在最合適,回頭老爺子反應過來,牌位已經走了,他只能無能狂怒。”
許昔流也跟著彎了彎眼。
“秦先生還挺聰明。”
第68章
插科打諢了幾句,氣氛似乎都輕松了不少。
供桌上整整齊齊的牌位少了兩塊,好像對整個肅穆的祠堂影響不到哪里去。這里還是高門深院的核心,秦家鮮有人踏足的地方,還是一個過去瘋女人拘禁在此,昏黑的夜晚瘋瘋癲癲念念叨叨把躲在角落里的男孩拖出來要掐死,卻無人光顧的角落。
但是現在一看,終究有什么不一樣了。
秦罹站在祠堂門口,回廊檐下有雨水滴落,綠意青蔥。男人一身沉靜,瞇著黑眸看著那兩塊牌位被下屬妥帖帶走,目光沉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那些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光柱落在肅穆的祠堂里,能看見空氣里細小的浮塵,供桌上整齊的牌位掩在其后,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細紗,看不真切。
良久,秦罹動了,黑眸瞥了那邊一眼就收回,隨意的關上了祠堂的大門。厚重的大門掩上了一室的沉悶,也將過去的夢魘丟在里面。
許昔流察覺到男人情緒有點不太對,雖然對方此刻表情堪稱平和,但大約是心境上的沉重。他重新牽上對方的手。
輕輕捏了捏。
秦罹扭頭看他,輕輕勾了勾唇,也跟著反捏回去,好像找到了什么樂趣似的,一邊感受著青年指腹上的柔軟,一邊道:“現在我們以后都不用回來了。”
沒了父母的牌位,這里對他來說最后一絲留戀的東西都沒有了。
至于祖父,對方所看重的、甚至要用人血堆砌的秦家名聲,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秦罹瞇了瞇眼,壓了壓心里的陰暗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