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綜合考慮之下,有了一場跨國視頻通話。
屏幕里,秦罹見到了這名被卷入進來的醫生,和莊桉送過來的資料照片上長的差不多,金發碧眼,鼻梁很高,只是親眼看到本人后,就能感覺出來對方身上意外的沒什么醫生氣質,比起這個,他深綠的眼睛讓他顯得更像是一個商人。
通話開始,秦罹沒說話,對方倒是先開口了,頗有誠意:“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也可以給你們提供便利,但你們要確保我的安全。”
這句話一出,秦罹依舊無動于衷,好像料到了對方要說什么似的。他通常沒什么表情的時候氣質上的陰沉冷漠會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這樣僵持一會兒后,對面的埃爾文顯得有點坐不住了,最終在秦罹的視線里又吐露出來了一點東西。
“當時‘那個人’來找我后,我保留了一點東西,或許你們對當時的錄音有一點興趣?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錄音有些受損,但我相信你們有技術修復。”埃爾文深綠的眼睛顯出了一絲得意,雖然被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秦罹看出來了,“這個應該對你們很重要吧?”
“我可以把東西都給你們,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保護我的安全,并且事后給我足夠的報酬。”
埃爾文嘴上說的流利,但實際上,心里還是有一點打鼓。
主要是眼前陌生的男人不為所動的樣子實在是令人發虛,尤其是對方默不作聲在那,黑沉沉的眸子看過來,莫名令他記起冰原上的狼。
但即便心里發虛,埃爾文還是將自己的要求盡數提了出來。
片刻后,那邊的男人冷哼了一聲,意味不明:“你倒是精明。”
“當然。”埃爾文承認了,他有些放松,因為從對方語氣里聽出來了想要合作的意思。
事實上從最初被找上要做一場誤診的時候,他本能的就將當時的對話錄了下來,并且在事后得了一筆錢后趕緊從一個州到了另一個州從此銷聲匿跡。按道理來說,盡量將自己偽裝的和那件事完全沒有聯系是最好的做法,可他還是將當時的錄音鬼使神差的保留著的,總覺得今后有用處。
所以在再一次被找上門的時候,他莫名的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埃爾文對被說精明沒什么感覺,他忽略了男人語氣里的嘲諷,并深以為然,洋洋自得:“醫生總是精明的。”
這句話一出,埃爾文覺得身邊一涼,他看了看屏幕里面一直沒什么表情的男人,又瞅了瞅周圍還沒離去的對方的人,雖然有些疑惑,可還是敏銳的覺得有什么不對。
他遲疑著問出一句:“我是說錯什么話了嗎,秦先生?”
秦罹沒什么回應,和埃爾文談過之后就沒什么興趣了,示意莊桉接過剩下的一切。還留在國外出差的莊桉目睹這一切,覺得這個外國人真有精準踩雷點的潛能,他們老板娘也是醫生呢,在愛的要死要活的老板面前說這些,不要命啦。
和莊桉腹誹的差不多,秦罹的確是有點生氣的。
雖然青年的確狡猾且精明,很久之前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本事連他都覺得贊嘆,但外人提起總是令他不高興。
他從書房里出來,頓了頓,腳步一轉,又去找他的小狐貍去了。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仔細算算,他和許昔流待在一起的時間竟也沒多少。而且,對方很聽他的話,除了那天出去過一趟和周旭那個朋友說過幾句話后,就真的一次也沒再出去過,想想實在有點委屈對方了。
秦罹心里軟了軟,在電競房里找到激情打游戲的許昔流時,濾鏡使然,沒看見青年臉上的樂此不疲,從身后抱住對方,埋在對方頸窩間深深吸了一口:“溪溪,想不想出去玩?”
身子軟軟的,還香香的。
秦罹完全忘記了自己最初還嫌棄過對方身上淺淡的花果香氣,現在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青年身上,上癮。
他知道對方很愛吃和身上味道很像的那款玫瑰荔枝糖,從許昔流衣服兜里摸了摸,摸出瓶字倒出來兩粒塞進對方嘴巴里,他則是對糖果完全沒興趣,又把糖瓶放了回去繼續抱著許昔流臉埋在對方頸窩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