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大白虎也著實下不了手。
它沉思片刻,想到沈云溪似乎特別喜歡自己的毛毛,右爪爪墊在左爪爪背上蹭了蹭,確定上面沒有灰塵,這才遞過去。
沈云溪被它這可愛的舉動暖到,他抱住大白虎的胳膊,將臉埋進那軟乎乎的毛毛里面,深深地吸了一口,頓時覺得自己被治愈了。
大白虎有些不好意思,耳朵變成飛機耳的形狀,尾巴也環住jiojio,卻舍不得推開少年。
沈云溪蹭了好一會兒,心情總算好了些。
可看著幾乎是成年版小白虎的大白虎,還是難免有些惆悵。
沈云溪清楚大白虎的性子,就算強迫對方答應,可真正遇到危險,這大家伙肯定還是會護在自己身前。
要真有那么一天,他絕對跑得遠遠的,盡自己最大努力不連累它。
沈云溪深吸一口氣,再抬頭時臉上又揚起燦爛的笑容,聲音也變得活力滿滿,“好啦,我沒事了,去忙你的吧。”
大白虎能瞧出來沈云溪清淺笑容底下的憂傷,卻不忍心戳破,便佯裝不知,點點頭,出去了。
沈云溪看著它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拍拍臉,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他有些無聊,瞥見身下的干草,靈機一動,拿起幾根試著編東西。
剛開始還有些生疏,不過沈云溪很快就找到手感,沒一會兒,一只草鞋就做好了。
他嘴角輕翹,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從前為了躲大長老、魔尊和鬼王,沈云溪去過無數地方,身份也是五花八門,甚至還扮演過小寡婦。
有個好心的鄰居大娘看他一個人生活艱難,又“思念亡夫”不肯“再嫁”,便教了他這個手藝,讓他好歹有口飯吃。
沈云溪那時為了不暴露身份,封閉了靈力,無法修煉,左右無事,便認真跟著學了。
他投桃報李,不僅幫大娘調理了身體,還治好了大娘癡傻的兒子,連院子里生病的雞鴨都養得活蹦亂跳。
后來一方面是大娘起了讓他當媳婦的心思,另一方面是他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擔心產生羈絆,自己有了把柄不說,還連累他人,便給大娘留了不少銀錢,趁著夜色離開了。
不過因著這個手藝,哪怕他經常往荒無人煙的地方一鉆就是幾個月甚至幾年,也能把自己收拾得妥妥當當,不至于變成衣不蔽體還臟兮兮的野人。
想到往事,沈云溪輕笑一聲,突然覺得那些年也不是那么痛苦了。
山洞外,奇怪的聲音依舊響個不停。
風一吹,還有木屑蹦跳著沖了進來。
沈云溪疑惑,就算大白虎是在磨爪子,這未免也太久了些
很快他就明白大白虎到底在做什么了。
是一個木碗。
雖然做工依舊粗糙,可那打磨的痕跡依舊彰顯出制作者的用心。
沈云溪看著大白虎黑白相間的毛毛上沾染著的木屑,心里酸酸漲漲的的,“辛苦你了,這個碗我很喜歡。”
說著,他拿起木碗,輕輕摩挲了幾下。
大白虎尾巴尖兒輕輕翹了翹,冰藍色的眸子里盈滿了歡喜。
送完碗,它又出去,快到中午才叼著野果和草藥回來。
沈云溪看著它濕漉漉的下巴、前胸和爪爪,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