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宴聞言不置可否,在他看來,北國風光再好,能有他從小長大的家鄉好他就算暫時被北國的風光迷住了眼,也只是暫時喜歡,到了時間還是要回南國的,南國有他最愛的父皇母妃,北國可沒有。
他撇了撇嘴,轉過身去,東西已經差不多都搬上馬車了,他和蘭延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他的馬車上。江邊的風太大,吹得他頭疼。
過了長江后,就要一路朝西北上了,金陵距離南京兩千多里,日夜兼程也要用上一個月。
燕宴平時沒坐過這么久的馬車,即使走在平坦的官道上,也顛得他難受。他被嬌生慣養長大,細皮嫩肉的,實在經不住馬車的顛簸,只感覺自己的屁股都被顛成了幾瓣,哪怕已經墊了好幾層軟墊也不行。
天還沒黑呢,他就已經在抗議了,囔囔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他畢竟是主子,哪怕血脈不純,也是名義上的皇子,隨行的官員也不敢反對,于是只好就近找了家野店落腳。
這家店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就建在官道旁邊,今日住店的人很少,不過也方便了他們,畢竟他們身份特殊,魚龍混雜的地方不安全。
曹喜出面,跟掌柜的包下了這座客棧,就扶著哎呀哎呀不停叫喚的燕宴上樓休息。
燕宴吹了一天的江風,還吐了那么多次,又在官道上吃了一路的風沙,早就受不了身上的狼狽了,一進屋就囔囔著要沐浴換衣服。福全沒辦法,只好去找店小二要熱水,姌兒也從衣匣里拿出干凈的衣服伺候他沐浴。
燕宴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外頭天已經黑了,燕宴也不想再下去折騰一番,和那么多不熟的人吃飯,便讓曹喜下去跟其他人說他準備睡了,讓曹喜將晚飯端上來在房間里吃。
這家客棧位置比較偏,也沒什么好吃的,一些野菜,一道雞肉,配上一碗白米飯,燕宴看著就沒胃口。他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這么粗糙的飯菜呢,當下就有些不樂意了,擰著兩道姣好的眉毛挑剔道“就這”
曹喜和福全連番哄道“小主子誒,您就將就一晚上吧,這荒山野嶺的,也沒辦法給您弄來山珍海味啊。”
燕宴挑剔過后,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只好坐下來用膳,他拿著筷子挑挑揀揀一番,吃了幾塊好入口的雞肉就不吃了,躺到床上準備睡覺。
他今日實在太累,哪怕客棧的床遠遠比不上他寢殿的高床軟枕,他也沒力氣挑剔了,倒下沒多久就睡得昏天黑地。
但是睡到半夜,他就被餓醒了,迷迷糊糊之中,他以為自己還在寢殿里,揉著眼睛爬起來,含糊地喊道“福全,我要吃糕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撩開床帳,借著窗外的月光,他才發覺不對勁,這不是他的寢殿,他頓時就清醒了過來,下床要去找曹喜和福全要吃的。
客棧的房間實在太小,內間容不下曹喜和福全在里頭守著他,只能在外間休息。燕宴揉著眼睛往門口走,正在他要開門時,身后的窗被人從外面破開,幾個黑衣人闖了進來。
燕宴驚得嘴巴都沒來得及合上,靠在門上慌張地喊道“來人啊有刺客快來救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