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己收到了勤務兵們送過來的大盒巧克力。
謝老爺子放下手里的刀叉“啊是什么事耽誤了嗎”
凌鹿誠實地應道“不知道,應該就還是很忙”
謝老爺子“咦”了一聲“那這人有說什么時候回嗎”
凌鹿還是搖搖頭“沒有哦,他沒有說。”
這段日子,厲行洲倒是每天都會回復凌鹿的信息,哪怕只是寥寥幾個字。
但厲行洲從不會告訴凌鹿他在哪里,也不會說他什么時候回來。
謝老爺子心道這事可不太對勁了,正要繼續往下問,卻被端著洋蔥餅上桌的盧阿姨撞了下肩膀,意思是讓他別再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凌鹿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面兩人的動作,自己舉起水杯喝了一口,同時有些不解地想著厲行洲應該還是很忙吧他現在是在哪個前哨站,還是在哪座衛星城呢
厲行洲不在前哨站,也不在衛星城。
他剛和余總理密議完第五區的事項,正大步邁向停機坪,準備搭乘直升機從核心城返回大地之城。
第三區畸變期期間,第五區除了幾次抨擊第三區軍事策略的電臺節目外,沒有采取別的行動。
但畸變期結束之后,第五區便以“推行新鐵壁計劃”為由,通過正式途徑向聯合政府提出了重新制定污染物應對策略的申請。
厲行洲不得不分出時間精力,向委員會闡釋堅持現有策略的必要性。
除此以外,主城資源的再分配、“藏星”計劃的推進,以及這許多年來首次出現的軍內貪丨污案
要處理的事項實在太多。
他這次趕回大地之城,最主要的原因,一是污染區的污染指數回歸穩定,可以在邊緣區域重新建立前哨站;二是胡天教授發來信息,說“9級污染物的樣本分析有了進展”。
至于別的原因
厲行洲瞥了眼左腕的通訊器,眼底浮上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復雜神色。
試著做蛋包飯,去廣場聽那座古老的鐘報時,還有,看看陽臺上的三葉草
這些,是自己想要“回去”的理由嗎
厲行洲沉默著登上了直升機,在旋漿轉動之前戴上了降噪耳機。
厲行洲回到大地之城的公寓樓下時,已接近午夜了。
這一次,沒有人歡笑著從門洞里跳出來撲到自己懷里。
他抬頭看向三樓的陽臺
漆黑一片。
這個時間點了,凌鹿一定已經睡了。
畢竟只要超過凌晨一點,這家伙就會困得不分地點場合倒頭就睡。
厲行洲正要獨自上樓,突然心中一動,打開通訊器查了下凌鹿的方位。
他甚少使用這個定位功能。
上一次使用,還是凌鹿在城中遭遇污染物的時候。
當他接到駐城軍隊的報告,知道是一位叫“凌鹿”的居民報告了潛伏污染物時,他第一次啟用了通訊器的定位功能,確認了凌鹿的的確確就在桂花巷。
這一次
厲行洲有種直覺凌鹿,本該陷入沉睡的凌鹿,并沒有在他的房間里。
屏幕上亮起一個小紅點。
果然。
從小紅點所在的方位來看,凌鹿沒有在公寓,而是在春臺路
厲行洲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著屏幕上一動不動的小紅點,按下了通話鍵。
通訊器響了許久,無人應答。
厲行洲的嘴唇不知不覺抿成了一條直線。
終于,通訊器接通了。
對面傳來一個粗啞的男子音“喂”